“快拿鼻烟瓶来。”柳妈一跺脚,对着一旁傻立着的下人们喊,立时就有机伶的丫头,冲出了门,很快拿了一个精制的鼻烟瓶进来,慌慌张张的递给柳妈。
“蠢货!你给我干什么?还不快给夫人用上。”柳妈怒瞪了那丫头一眼,她现在正扶着夫人,哪里还能腾出手来,给七夫人点烟。
“噢。”小丫头虎了一跳,忙扭开瓶口,拿到七夫人鼻子下面一闻。
“咳咳。”几声沉咳,七夫人皱着眉头,幽幽的醒了过来,张开一双迷茫的眼睛,下一刻,豆大的泪水就冲了出来,捂着嘴失声痛哭。
赵晚然轻笑一声,扇风点火的说:“七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半黎妹子都赞成了,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宁愿看着爹落落寡欢,终身残疾,看着咱们镇国公府衰败下去?唉,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呀,若是换了我娘,她是会诧不犹,我作为女儿也是会心甘情愿为爹尽自己的心力……”
七夫人心里苦的像淖了黄莲一样,青白交错的脸,给堵说不出话来,两只手颤抖着,内心反复的交战着,她知道自己现在该拿出个大家主母的样子,起码表面也该是如此。
丈夫,是一家之主,就是天,她不该这么小家子气,赵元隽若是一声令下,她连置于的权利也没有,七夫人苦笑,她这个当家主母说的真是好听,不过就是放在正厅里的元青花瓶,放那里的摆设,真正有权利决定一切的还是男人。
更何况,七夫人指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权,说一句大实话,赵元隽现在看得上她时,她就是夫人,看不上她想废了时,她也不过就是个妾!一点地位也没有的妾!这一次,若是失了赵元隽的庞爱和信任,以后,她的小六就不止是腿,更是连命都难保得住了。
上了夏半黎那一条船起,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夏半黎的本事,就是船沉了,她还有能力自保,至少能活命,可是,她不一样,她只能是与女儿一起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