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张一非摆了摆手,狐疑的看着七夫人苍白的面色,问:“七夫人这是怎么了?她的腿——?”
“噢,”夏半黎听了他说赵元隽没事,这才似是放下心来,拍拍心口,叹惜的看向七夫人说:“她太傻了,她说,老爷是天,是这个家的支柱,她作为妻子,作为当家夫人,必须要尽自己的责任,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只能牺牲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同时也是个母亲,不想看着女儿以后脚筋断了,成了一个废人,张医官说血浓于水,有血缘关系的筋脉才能移植,所以,所以,她就——”
唉,夏半黎说到这里,又是长长的一叹,目光落在七夫人绑着绷带的腿上,鲜红的血侵染了雪白的绷带,触目惊心,她手中的那片刀片上,滴滴鲜血滴落,配上她泪眼婆娑的眼角,滴滴眼泪,如同一幅凄美悲壮的图画,让人过目难忘,心生凄楚。
张一非长叹一口气,恨恨的一跺脚,张口就埋怨夏半黎:“你怎么不拦着她!让她作出这种傻事,这,这到底算什么破医案,害一人,救一人,再害一人!老夫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张世伯觉着荒唐吗?我却只觉这是最可贵的亲情,我不能拦住着她,为老爷尽义,那是七夫人的情,为女儿尽力,那是七夫人的慈,我不能阻拦七夫人这份真心。”
“唉,你这话说的,让我说什么好!这是什么事,这都是什么事呀,唉!”张一非连连的摇着头,脸上写着懊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看向七夫人的目光也满是钦佩,整了整衣冠,认真的向着七夫人行了一礼,诚恳地说:“夫人保重,以后但凡是夫人有什么用得上老夫的,尽管差人来找我,老夫绝不推辞。”
薛存义也点了点头,他的性格更为沉稳,不需要说,一般说话很少,本性就是凛持着言多必失的原则,这一时看到眼前这一切,也是叹惜的点头又摇头,夏半黎这几句说的十分在理,谁能阻止一个母亲为女儿尽心,他说:“七夫人不愧是当世奇女子,贞烈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