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替我遮着灯光,不如不拿那琉璃灯照我!”夏半黎看了看他,咬着唇说,唇色有点发白,说不出心口五味复杂的心情。很讨厌,这个男人,真是很讨厌。为善要人记恩?这是要被人踢!
习惯了的漆黑的世界里,第一道灯光照过来,实在太过耀眼,直让她看不清楚一切时,先看到了他那张温润的笑脸。故意的,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就不相信了,就算他要取灯趱
“你说的对了,我就是有心才要照瞎了你的眼,怎么样?漂亮吧——我说这灯——”简太清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灯,又是一口白牙的灿烂笑容,随手一挥,灭熄手中那盏精制小巧的琉璃灯,淡笑着看了她一眼。
漂亮个屁!出殡的白纸灯笼都比这个漂亮!夏半黎别过头,脸冷如冰霜,很想去无视他,可那直观上第一眼看到的灵秀清亮的眼,不是那灯笼,一挥就能在脑子中抹去。
夏半黎憋着一口闷气,他这可真是处处在算计着她。生平最讨厌的就一眼万年什么的,简太清要是有心思在这上面耍花招,还不如大方的去算计他心心念念的那把椅子!
“我在想,把那把黄椅子劈成火柴烧了,那光肯定比你那个灯要漂亮。”夏半黎冷哼。
微黑的街角边,停着一辆车,青木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向着他一拱身,看到夏半黎,脸色微微有丝诧异,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想看那火烧椅子也成。若一天,你帮我算计着弄到那只鸡,我就用那黄椅子劈成柴烧成烤鸡给你吃。”简太清一点不自夸,白牙露出来编贝整齐,向着她一笑,半分不在乎的自比成算计农夫鸡的狐狸。本来嘛他就是狐狸,这皇家里谁不是狐狸嘛,踮记着同一只鸡。
夏半黎别过头,耳边一道泛红,冷着脸跟上前面简太清的脚步,走到马车边,避开青木要扶着她的手,冷眼看了他一眼,自己上了马车,坐在车窗边,目光转而看向窗外,一眼也没看向那主仆二人。
简太清哈哈一笑,不在意的向着青木说:“别在意,她在闹别扭。女人嘛,总有二三天会耍性子。别看她这样,其实她正高兴着呢。”
夏半黎耳际边一红,翻了白眼看向他,冷声说:“我自从遇到你,没哪一天不高兴的闹性子!”说完这一句,看看那简太清那张招摇的笑脸,自己也觉着没意思,回过头哼了一声,还是看向窗外。
青木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看着笑得得意的简七王爷,聪明的闭上嘴,关上车门,坐到架座上,马车缓缓的行进在夜色中。哎哟妈呀,也就是自家王爷对上夏半黎那一张冷成冰的脸,还能面不改色的说成是高兴。那张冰棺脸叫高兴的话,那她不高兴时是什么样,是不是拿着金针,直接就把他扎成死人呀。
青木真是觉着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手中握着马鞭,高扬着呟喝着,恨不得快把这活干完了,回家抱着棉被睡大觉去,再不跟这么两块冰块打交道,春暖花开的,都能给人冻出一层冷汗来。
“这是上哪里?”夏半黎又问,她总要知道,他把她卖到哪去吧。
“花满楼。”简太清目光清亮,微微泛着冷色,勾唇一笑:“京中第一青楼。”
“噢。”夏半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去?”简太清倒是起了兴趣,笑问着她。
“问什么?男人去青楼还需要问理由吗?腰包里带够了银子就成了。”夏半黎瞟了他一眼。这男人真奇怪,她不问他为什么去,他反倒要追着她来问,无聊。
真是像那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样,你不管不问他,他觉着缺少母爱,你念叨他,他觉着你啰啰嗦嗦,更不理你。男人,不成亲不当爹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咦,想到这里,夏半黎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她还真是错过了一件重要的事,难怪人都说,越是在身边的人事越是查觉不到,这就是俗话说的针在天边看得到,放在眼前摸不着。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看我?”简太清看了她一眼,嘴角一道笑。
“你年纪不小了吧?二十五岁的男人,不成亲不当爹一样是长不大的孩子。你那万里江山跑不了,也该想想母仪天下。青楼里出来的总不是那块宫斗的料。”夏半黎说得没什么技巧。她的意思也更明确,他找个老婆吧,找个女人生个娃,就不会整日是里留流花丛,整天找她的事了。
简太清眼眸一沉,看着他,一眨不眨,那瞬间冷下来的气息让夏半黎心头一紧,这个男人向来城府深不可测,她刚刚这么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她说什么了?比这更严重的话也说过了,他也没有变脸,为何现在就会?
夏半黎毫不示弱,倔着眼睛,冷着眼眸看过去,比赛眨眼睛一样,对视着他。
简太清突然其来伸出一只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本是沉暗的脸色突然笑了起来,却是笑意不达眼:“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成亲没生子?”
“什么!”这一下换成夏半黎瞪圆了眼睛,惊诧的脸上变色了。她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居然从来没听闻过简七王爷早就成亲有子了!不对,就算她孤露寡闻,不至于整个京城都是聋子瞎子,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连那温家母女也都打上了他的主意。他要真成了亲,温阁老总不会想要让自己外孙女当妾的吧?
转念一想,夏半黎惊疑不定的看着简太清,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