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就放心了。”夏半黎像是安心的拍了拍胸口,十分为赵雅文担心的样子。
赵晚然又说:“姑母,冬梅也死了,这笔帐就成了糊涂帐。咱们府上眼见是追不回库房的银子了,半黎刚也说了,这一大家子人,还要去你府上借住的。”
赵雅文又是打了个机伶,借住!这算哪门子借住,这是迎进一家子菩萨,让她烧香拜佛的供着呢。
这赵晚然身后有温阁老,又是府中嫡女,向来作事心狠心辣,死去的冬梅就是例子,罢了!与赵晚然联手,一来是得了温阁老的青眼,二来也能从她那里分到一杯羹,夏半黎不过就是个小戏子,活该就当这个替死鬼吧!利与弊相权,当然是选利。
赵雅文咬了咬牙,抬起头说:“没错!马大人,我今晚打发了冬梅去院子里采荷叶,其实就是因为白日里,在库房发现夏半黎和七夫人贪没库银,还听到她们商量着盗守自盗,偷上要偷运库房的物件出府,让我全听出到了,却被借故打了我一顿板子。唉,我也是嫁出府的姑奶奶了,手头又没有证据,不好出面指证。所以,我才会派了冬梅去打探,谁知道,就这么害了冬梅的性命——”
“居然有这种事!”宫老夫人勃然大怒,指着赵雅文就骂:“你个蠢货,出了这种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要早说了,咱们库房里还会只余下那二斤当归一斤盐!我的银子我的钱呀——”
赵元隽额头一道冷汗,紧着嗓子劝了一句:“母亲,你就不要总说那当归盐了。”今晚上这可不只是面子,连着里子也丢光了,这样不靠谱的娘,还有不靠谱的女儿,真是丢尽了镇国公府百年门楣的脸。
赵雅文反应也是快,脸上己是换了一幅表情,拿着手帕子捂着脸上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这都要怪我,要是我一早发现时,就告诉母亲,也不会变成这样了。我本想着是都一家人,家丑不外扬呀,若是她们真做出这种事来,我就现场威吓着她们一声,让她们收了这心思,没想到却把冬梅给害死了,呜呜,我可怜的丫头呀,冬梅都是我害了你——”
赵晚然盈盈一转身,向着马一行拂身一拜,冷傲的说:“马大人,现在人证物证,动机过程全都有了,你可以写公文结案了吧?现在己是寅时,送到刑案卯辰三刻就可以处理完,这案子涉及我们镇国公府的**丑事,我也不想张扬出去,还请大人体凉我们镇国公府的难处,尽快处置。”
马一行眉心一凛,他还真小看赵晚然了,这位大小姐做事果真是干脆立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一手玩得漂亮!连他这个九城司使都让她这番话说了个没辞应答,这手段可非一般人呢。马一行心思转了又转,转过头看向赵东泰,客气的说:“国公爷,此事你怎么看?”
“一切听凭马大人处置。”赵东泰面不改色,像是没看到这一番混乱一样,淡然的抬起手,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一句话就挡了回去。
马一行脸色更加肃穆,直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他这一句话可是又把这球踢回到他身上来了。
“马大人,你还迟疑什么?现在案情己经十分清楚了,人证物证动机过程一应俱全。你衙门里不是有十大刑具嘛,什么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都使出来呀,这么个一清二白的小案子,你都判不了,我真是要去我外公那里好好聊一聊,这九城司是不是该换个人来做了?”
马一行眉心一拧,赵晚然这一句就是在威胁他了,拿着温阁老在这里压他,这事看来也只能顺势而为,马一行满面厉色,看向夏半黎:“夏半黎,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事有蹊跷,一切的人证物证都来的太完美,马一行也不是傻子,现在他能作的就给夏半黎一个辩解的机会,就看她自己抓不抓住了。
“噢,我没话可说,”夏半黎摇了摇头,果断的说:“一切听凭马大人处置。”
有完没完了!马一行那脸色可是与锅底媲美,气得气息瞬间就是一滞,敢情审了半天,这镇国公府除了那心机歹毒的,就是这一句听凭处置的。就不能换一句别的话说,他在这忙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敢情背着人命官司的又不是他,怎么好似就他一个人觉着有冤一样。
“那好!”马一行一拍案桌,面色铁黑,人要死,树要活,夏半黎即然都不为辩别,一心要死,他还在这里一力给持什么?成全她得了。“来人呀,把夏半黎带回衙门,关入死牢,待刑部公文一到,立刻斩首示众。”
“是!”厅外的一众差役齐声应了一声,这就上前拿人。
赵晚然心头一喜,目带毒意的看着夏半黎,眼看着她被人压住,向着厅外面拖,心里就是一道舒爽,开口说:“半黎妹子,你不要怪我,杀人赔命,这也是你的报应。你放心,明年的清明节,我一定会为你祭拜的。”拜你下辈子变猪变狗,生生世世都沦为畜生!
“呵呵,谢过大小姐了。你的良心,今年的清明节就先给冬梅祭了吧,她等着你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晚然怒视着夏半黎,到了这个时侯,她还敢这么张狂。
“怎么?亏你有良心,你不高兴?”夏半黎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赵晚然:“难不成,要骂你没良心你才开心吗?这侯门贵女就是不一样,你真的不是普通的便宜货呀!”
“你,你,你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