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到底是谁,为何要抓郡主,受何人指使!若是郡主有半点差池,尔等难逃死罪!”侍卫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对方虽蒙着面,但是那双眼睛昭示着的杀气和凌然,俨然是属于一名年轻男子的。
“你有何求?”宇文昊沉声道,“江湖与朝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此番弄大动静有何目的?”
“好一句井水不犯河水。”男子咬紧了牙关,“我倒要问一句,鹰楼四处拐人,拐的乃是齐国的百姓、幼子,你作为齐国的文安王,如何能理直气壮说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多少年来,你们眼睁睁看着江湖中人为妃作歹,只要事情彦无声息,便息事宁人,你们又知多少无辜人民因此而遭受苦难折磨?”
“我杀一人,你们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杀十人,你们也无动于衷,我思来想去唯有杀一个身份足够的人!你们才能重视此事!”男子说完微微紧了手臂,文颖有些难受,袖子正好擦过她的伤口,疼的很。
但是她不能哭,爹就在面前,爹一定可以救她。
“可你手中的人,也是无辜。”宇文昊目光微沉。
“不……她不无辜,她是齐国唯一的郡主,是你文安王的女儿……只有她死了,你们才能重视此事……”黑衣男子坚持己见。
“你到底想要什么!”宇文昊厉声道,“若是温雅出了事,你想要的不仅得不到,你自己也将命丧黄泉!”
黑衣男子滞了一滞。
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咬牙切齿道,“我要鹰楼不复存在。”
鹰楼是江湖势力,他自己也是鹰楼出来的杀手,他曾经想过投靠某一方江湖势力,加上他自己本身对鹰楼的巢穴熟悉,然后以此鼓动江湖势力对鹰楼出手。可是鹰楼对外极为神秘,杀手无数,江湖不得朝堂庇佑,害怕鹰楼报复,反转身将他的行踪泄露,作为一个鹰楼的叛徒,他无处藏身。
他杀过很多人,用的都是鹰楼的手法,也杀过两个朝廷命官,可是最后都息事宁人。
位高权重的人,护卫太多,他难以得手,走投无路之迹,他才选择了这条路。
“鹰楼乃是江湖最神秘的势力,他们的根据地时常变幻,背后主使更是神出鬼没,麾下杀手分散各地,要一网打尽何其艰难!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侍卫如何不知,只是江湖不比朝堂笼络,生生不绝,每一个行走在路上买菜的普通人,都有可能背后有个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而且江湖历来不屑于朝堂共谋,他们能够相互制衡,互不相犯已是极好。
江湖势力行事狠辣,根本不会顾及所谓的国情,匹夫一怒血流千里,若是行军打仗,将士对峙生死由天一切都是正常轨道,但是江湖人就如现在面前的黑衣男子一般,他们动手根本不问缘由,不考虑长远,说的好听是互不相犯,说的不好听就是一块儿朝廷啃不动的骨头。
江湖分散,大大小小数百个势力,小的有数百人,大的有数千人,他们隐藏在百姓之中,但凡要怒发冲冠,伤害的便是数千更为无辜的百姓,一如当年风月关的关中匪一般,杀烧抢掠,无恶不作,为钱为势,穷凶极恶。这批人贪得无厌,只想做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想要招揽,难之有难。
“所以……你们做不到是吗?”男子眼底冰冷而又绝望。
刀剑抵上文颖的颈脖,用力威胁。
“住手!”略显青涩的少年之声响起,窸窸窣窣的人群后,宇文璟带着人上前,看到文颖浑身是血,暗暗紧了紧手,转头理智的汇报,“父王,刺客均已伏诛,三百侍卫损失三十八人,对方牙缝中有毒囊,未留活口。母后和皇妹,已安顿好。”
宇文昊点头,转头看向玄凌,“你的目的是让鹰楼覆灭,你可知你背叛了江湖势力,遭到追杀,若是你杀了温雅,同样也会遭受朝堂追杀,两边不容,自取灭亡。”
玄凌冰冷一笑,“我四岁进入鹰楼,十一岁成为地级杀手,十五岁晋为天级,我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去普通百姓,不少都是达官贵人,自也有朝廷命官,按照齐国律例,就是凌迟也不足以让我偿命。”他有自知之明,鹰楼就是一座深渊,他从进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办法清清白白的做一个普通人,他手上的人命,有陌生人的,也有熟人的。
宇文昊道,“你既是鹰楼的叛徒,应该对鹰楼了解。朝廷在明,江湖在暗,朝廷一旦有所动作,必定会牵扯甚大众人皆知,要捣毁鹰楼并非一日之事,得寻寻渐进,不如,我们合作。”
宇文昊说的沉笃,眼神也是认真,无论是为了温雅,还是为了百姓,他都必须如此动作。
江湖,始终是个隐患,但是若是能出手震慑,也能让他们安分,鹰楼在江湖地位极高,比起当初的关中匪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能捣毁鹰楼,江湖各方势力必定会谨慎,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如此张狂,于朝廷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合作……
玄凌暗暗思忖这二字的意思,好一会儿启唇道,“要合作可以。”
松开了钳制文颖腰间的大掌,一手伸入衣襟,掏出一个白瓷瓶朝着宇文昊扔了过去,侍卫接住。
“这瓶中乃是鹰楼用于控制人的蛊丹,被控制人每个月十五会发作一次蛊毒,极为痛苦,但是尚可忍受。每发作一次蛊毒,手肘上的经脉会出现一根红线,逐月增长,一年后会到达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