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老屠,老屠……”吓得本来想溜掉的秦老忙上前抱住人,“阿诗,你就消停点儿成不成啊,你忘了你家老屠有心脏病的啊!”
“哎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哪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就跟个背后灵似的。”
“你,你这个……叼妇!”
屠老爷子抖着手指儿,眼一翻,就昏过去了。
顿时吓得屠奶奶一把将人抱起,居然都没人其他人帮忙,就跟秦老把人往病房里抬,抬上了自己才躺了一下下的病床。
话说,这病床也是她好不容易,死乞白赖,才搞到的,刚好就在屠勋的icu旁边。其实伐,这房间本来是为屠勋准备的。秦老说她脸大无耻,也没骂错啦!
哦,顺利躺上床的屠老,趁人不注意,悄悄半睁了只眼,看着老妻为自己着急忙慌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抹狡诈得逞的笑。
……
隔壁的两年轻人,完全不知道隔壁的热闹劲儿。
李悦薇依然一勺一勺地给喂饭,屠勋慢条斯里地让姑娘服伺着。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话,室内只有壁挂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声,偶时四目相接,暗潮汹涌,惊心动魄,又迅速收敛,黯然消弥。
半个多小时后,饭菜终于吃完了。
上午男人苍白的唇色,已经微微转红,浸着水渍发亮,无声无息地诱惑。
李悦薇顺手扯了块纸巾递上,便收拾起碗碟,起身要去卫生间洗漱。
屠勋这方开口,“我的点心?”
这里必须注意,人家有强调“我的”。
李悦薇抿了下唇,把食盒最下层打开,拿出了三个鲜花糕,又叮嘱,“你才吃了饭,想吃这个,得等一个小时之后了。”
屠勋脸色变正,“你记得比护士长和秦叔还要仔细。”
李悦薇也板起脸,“你是病人,必须听话。”
屠勋看着那张严肃兮兮的小黑脸,忽然勾唇,露出一抹白晃晃的牙,“听你的。”
轰——
姑娘立即转身跑掉,哦不,逃掉。
逃进了不过几米距离的卫生间。
捂着脸,看着镜子里那没出息、被人家一句话就撩得脸红耳朵红的家伙。
唉,原来世界上最动听的三个字情话,根本不是什么“我爱你”啊!
这句“听你的”,才是当下最最最最最暖心的实在话。
这是她要的尊重。
……
等姑娘从洗手间出来时,又过去半个钟头了。
男人面前的小食桌上,还端端正正放着三个粉红粉黄的鲜花糕,用着上好的蛋糕模做出来的,形状十分惹人喜爱,泛着淡淡的甜香。
以屠勋的战斗力,三口就能解决了。
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端端摆着,不动,像是等着姑娘回来检察似的。
“那个,”李悦薇不知该怎么相处了,好像从上午一番对质剖白之后,就一直不太敢看男人的眼神,“你要困了,就休息一下,我去秦伯那里问问我弟弟的事儿。”
她转身就要走,被他唤住。
“小薇,可以给我一个试用期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等他解释。
他神色很认真,“在你大学毕业前,我们认真交往。我只有你一个,你也只有我一个。若此后,你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毕业后,那个契约就自动解除。”
她听得慢慢皱起眉头,“为什么只有我会觉得你不合适,万一很快你就会觉得我不适合你了呢?”
“不可能。”够斩钉截铁的。
她不以为然地别别小嘴儿,“那可不一定。时间是把杀猪刀,大话别说得太早,以后自己啪啪打脸啊!”
好像早就见惯不怪了,女孩的眼里都是笃定的黯沉之色。
“就像许文丰说的,你才二十五岁就遇到我了,逮不定很快你又能遇到第2个、第三个不会让你过敏的女孩子。也许,她们比我更漂亮,家世更好,性格更好,能力更强,更适合你。到时候……”
“呃……”
突然,屠勋脸色一变,捂住自己的胸口。
李悦薇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跑上前问情况,谁料手臂被人用力一攥,又扑进了男人怀里,男人轻车熟路地就捉住了她的唇,来了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深入的吻。
直吻得姑娘心跳狂擂,呼吸都要及不上,脑子嗡嗡作响,手软脚软,全身都软在了男人身上,完全没了拒绝的力气。
一吻罢,他捏着她肉肉的下巴,目光一片森亮,宛如烈火焚天般灼得她整个人儿都红透了,一字一句宣布道,“再妄自菲薄,我就再吻一次。”
她又羞又气,磨磨大牙,半天才挤出一句,“屠勋,你,你不能这么乱来,这是不尊重是,是……欺负未成年,我还没满18岁呢!”
跑掉。
“小薇,你的答案!”
关上门时,还听到男人无奈地叫声。
李悦薇冲得飞快,心想,这根本就是男人的圈套嘛!四年都不能跟别的男xìng_jiāo往,她会喜欢上别人才怪。
真是狡诈!
之前她傻不拉叽签了个未婚夫妻契约已经够了,现在再答应他这个要求,除非她智商跌到负指数了。
想得美。
病房里的勋爷,陷入一阵苦闷。
看来,诱妻入圈儿,还得再努力一把。
……
李悦薇没在办公室里找到秦老,听护士长的话,找到了隔壁病房,意外地看到了正热闹着的三个老人家。
屠老太太抹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