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明白了,诗做的好虽然不是做官的择录标准,但是诗名可以让大批的文人士子追捧,可以轻易获得士大夫阶层的好感。
“原来兄台通诗才,可有佳作问世?”图公子道。
陆云摇摇头,自己对诗一窍不通,何曾做过什么诗赋?
安冬儿却道:“陆公子当然有佳作。”
咦?我有佳作?不会吧,自己可不记得抄过诗呀……
安冬儿道:“陆公子的诗堪称绝世名篇,秦姐姐,麻烦你来配乐,待妹妹念来。”
婢子摆上古琴,秦如烟纤纤玉手轻动,一粒粒音符从指间飘出。古人弹琴,节奏很慢,音节衔接一点都不急促,细细听来,充满了韵味儿,作为背景音乐,渲染感情正是恰到好处。
安冬儿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音律与安冬儿有节奏的念诵融合在一起,十分融洽,琴音与人声都透出浓郁的感情,两者融汇相得益彰。
陆云有些茫然,自己什么时候剽的诗?李白知道了会不会穿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人呐?
叶梦婉笑道:“陆公子,您不记得了吗?当日在玲珑画舫,您酩酊大醉,便**吟了这首诗。”
安冬儿眼神熠熠道:“陆公子还不知晓吧,您的诗已经从画舫中流出,这两日已流传甚广。‘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几句可谓是诗篇中的神来之笔,堪称千古名句。奴家自出道以来,做诗赋无数,亦得过不少赞誉,赢得些许薄名,可论起名篇,没有一篇能及得上此篇的。所以说,公子之才乃大才也……”
图公子和白衣铁剑亦细细品味琴诗和鸣,渐渐回过味儿来,连连感叹,大加赞赏。
陆云只觉得十分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良久讪讪然道:“这是侥幸,我其实不太会作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句残句也是您作的。”梦婉道。
“还有‘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亦是您作的。”范元香道。
“还有‘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越清寒道。
陆云尴尬一笑,自嘲道:“也是我作的……”
他心中惊诧不已,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剽窃了这么多的名篇名句,真是太恶劣了。以前还觉得自己人品杠杠的,如今,节操碎了一地了……
他开始鄙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没干成,尽干了偷鸡摸狗的事儿了。先是贪了顾府的五十两金子,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收了价值三万两银子的羊脂玉块,而且是从善良的和尚手里偷的。如今,竟然还发现自己剽窃了他人的思想结晶。呜呜,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对了,陆公子刚才说擅长算学与格物之学……”越清寒看到陆云奇怪的表情,而且还长久沉默,转移话题道:“奴家只听说过算学,何为格物之学?”
众人皆点头好奇。
陆云道:“探究万事万物之原理,此乃格物,正所谓‘格物穷理,而后致知’便是这个道理。”
图公子想了想,惊诧道:“原来是格致学。只是格致学似乎只有国子监的几位老学究在研究着。”
国子监?最高学府能够研究格物之学也在情理之中。
说起算学和格物之学,陆云就自信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算学和格物学发展到什么阶段,但总不会可以跟现代的数理化比肩,所以,他自信道:“算学和格物之学我还算比较精通,如果可以以这个专长谋官的话,相信可以谋个大大的官!”
众人有些惊诧,只觉得他有时候很谦卑,有时候却很狂放,两种相反的特质交织在一起,令他显得气质独特,还有些神秘。
“哦?可精通《九极算术》?”图公子道。
“何为《九极算术》?”陆云毕竟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算术,只得谦虚问道。
图公子道:“那是前人和今人收集的算学问题解法,十分高深。据我所知,是按问题的种类分为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及勾股等旧账,涉及到分数计算法、比例计算法、面积体积计算法、开方术等运算,是当今天下最为高深的算学学问。”
陆云细细倾听,一下就听明白了。
暗讨:“所谓方田,应当就是各种平面几何图形的面积计算,譬如等腰三角形、等腰梯形、圆形、扇形、圆环等,这个倒是简单;粟米是谷物粮食按比例折换,是一种比例算法,这个也不难;衰分应该是开平方、开立方的解法,这在后世也有好方法计算,更不要说自己的袖里乾坤中还有手机和电脑,用它们自带的计算器来算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有盈不足、方程想必就是简单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