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说:
这是一个能无中生有的诡异世界吗?
那抹深绿很惹眼,但并不刺眼,是一抹看上去自带远古神秘的绿,绿得深邃、古朴,猝然闯进他的视线,似是还氤氲着淡淡的缥缈的烟雾。
所见的刹那,高大国顿感惊眩,像是心尖上无形中触了电,眼神涣散,灵魂也脱离了一瞬ròu_tǐ。
他狠劲儿揉了揉眼睛,深绿的东西还宛若虫子一样,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白衣雕像的手上凭空冒出个活物,他该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他倏然想到了老子的那句: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太深奥了!
怪他为什么不能说得再明白一点,究竟什么是“无”?“无”中如何生“有”?
还是,大凡世间万事万物,深义奥秘,终极归于雍仲(卍)之中?这又怎么理解?
他是从雍仲萤石隧道进来的,身处雍仲之“境”,是否无论面对任何超常之事,都属平常?
“你看不见,不代表我不存在。”
寂静之地,陡地似是有个极细小轻微的声音如风拂过耳畔,惊得他头皮一炸!
“谁?”
“是谁在说话?”
他机警地对周遭厉声道。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是啊,空气不就是一个例子吗?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阴嗖嗖的感觉瞬息袭来。
这个地方,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活气,可也许,什么都是活的,都被一层“魔力”罩着,就如那抹深绿,它可隐可显。。。。。。
见之即是缘,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缘聚则物在,缘散则物灭,深绿之物投进了他的眼,一定绝非偶然,自是有它的道理。
也许是伏藏吧?
不明原因,从一见到“雍仲峡谷”的那刻起,他就直觉里面肯定有东西,想到了伏藏。
白衣雕像是佛,可能还是幸饶弥沃佛,有伏藏不是奇事。
凡伏藏者有天、有人、有神,“神藏之物”,鬼神所守;“天伏藏”,诸天守护;或者说,白衣雕像显灵了,把他的伏藏展现了出来。
有说,圣者有能力将伏藏在机缘到来之际,使其自动显现,并助其取藏者取走伏藏。
要真是伏藏,那他就是“得登巴”,所谓的取藏者,也即是白衣雕像和他弟子的化身了?
如此,他就要考虑要不要取走伏藏了,成了“得登巴”,是否就意味着要皈依佛门?
他不清楚,他这一生还想结婚。。。但他也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好像根本由不得他。
不过,转瞬他又想明白了,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佛法注重实质而不是拘泥于形式,心中有佛佛自在,看人像魔心中有魔,也不觉皈依佛门有什么不好的,皈依不是出家,他可以出家不出门,做个佛门居士。
皈依的“皈”字,从字形上分解是“白”、“反”,佛教徒称善行为“白业”,相对于恶行“黑业”而言,那么,“皈”字的“反”就是“黑”,且是要从黑反过来达到白,修心修性,弃恶从善、迷途知返、改过自新等,这才是“皈”之意义所在。
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能遇到伏藏,那是他多么殊胜的缘分,或许是他几世具足种种白业善行,方才能在无人区有此等奇遇。
他听说过“得登巴”,自然也明白,得到伏藏的人,一般不是能获得成就,就是将自我毁灭。
现在想来,这些看似是偶然或是不经意间的见闻,都是必然,宇宙中,大概根本就不存在一件偶然,抑或是巧合之事!
得伏藏能获得成就者,前路少不了阻难,还会面临很多未知的风险,关键,他还需时刻策励自己,尽量勿要再造黑业。
他心不静,手不净,觉得自己抑郁,常在无声中崩溃,终究是他看不开,自我束缚,自我狭隘,佛家有云:
“生如芥子有须弥,心似微尘藏大千。”
菜籽儿大的东西,能容纳下一座巨大的须弥山;小小的心,乃装得下大千世界,那世上诸般事,还有什么是容不下的?
“一花一念无量劫,大千俱在一毫端;
我纳须弥入芥子,明悟四谛证涅槃!”
毫无征兆,耳边忽然由低到高地,传来了能唤醒人心灵般的天籁童声合诵!
那声音特别纯净、空灵,犹如当头从天而降,也似遍布在整个白坛世界的周围,一遍诵完,优美的余音还依旧在耳旁回旋不绝。
他转着身子,望天,望地,望白坛世界,。。。没有人,他的猜测恐怕是对的,这里看似无一生命,却隐有众生,只是他看不见。
两日的经历,心脏大抵也是比较适应了各种意想不到的超自然“突袭”,看不见就拉倒吧,他没心思捉迷藏。
童声合诵的诗,他也听说过,真像是麦芒无意间掉进了针眼儿里,巧了!
表哥“邹浪骚”,当然,这并非他表哥本名,“浪骚”是他封的。
在他眼里,表哥就是个混世魔王跟正人君子的完美合体,并能时刻切换自如的“妖精”,还是个心底有乾坤,胸中有丘壑,命中有富贵的妖精!
有本事,有手段,还骚浪多情,放荡不羁,花枝招展,光彩耀人,。。。多得是女人一见误终生,花心、深情又无情,翻脸不认人,也照旧撩得那些“弃儿”对他欲罢不能,不是浪骚妖精是什么?
有头脑,不缺生财路子,爱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