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北三坊几乎同时行动。
散千金回去,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找刀疤的踪迹,自雨夜激战之后,刀疤便失去了踪影,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他用言语试探过几次寅虎卿,刀疤确实不是被寅虎卿藏匿起来,当然也有可能,毕竟京城之大,人海茫茫,找一个人确实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他总觉的刀疤的消失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可是,不论如何,他都会找下去,找到人,他不会动手,他会让寅虎卿来处理。
一来面上尊重寅虎卿,二来是要看看寅虎卿、刀疤是否与夏平安有关系。
寅虎卿回去,并没有让屈三刀出任务,而是派了苗十八去老简客栈处理简老翁手里的夏平安说的租赁挈和交税凭证。
说是去处理,其实就是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偷到最好,然后让简老头出点意外,到不了公堂,开不了口,也就行了。
苗十八领命出去。
这样的任务对他而言不难,何况简老头那人闲不住,白天喜欢在街上乱逛。
屈三刀就在下边的椅子上坐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屈三刀,刀疤呢?”
屈三刀这才回过神,道:“那夜我一直跟着他到了北街,看到他悄悄地跟着巡城卫后面,便跟了过去,可是过了两个小巷之后,便没有再见到他,他神奇地在我眼前消失了。”
寅虎卿眯眼看着屈三刀,道:“他一人杀了二狗一狼,就算活着,必身受重伤,我不信,这样的一个人你都能跟丢了?”
屈三刀脸有愧色,道:“是属下无能!”
想到这一点,屈三刀就很气愤,气愤他怎么就把人跟丢了,气愤刀疤再一次让他丢了脸。
寅虎卿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从即日起,你带人全面搜查刀疤的行踪,一经发现,立刻禀报。”
屈三刀低头,道:“遵命。”
语气有些低沉。
寅虎卿道:“三坊达成一致意见,刀疤作为西坊付出的一部分。”
屈三刀愣了愣,随即明白,所谓付出,就是牺牲,牺牲的意思就是…死!
屈三刀眼中的喜悦一闪而逝。
“下去安排吧。”
屈三刀出去,寅虎卿眯着的眼睁开,精光四射。
他原本以为刀疤在雨夜消失不见,是屈三刀做的手脚,可是,他刚才轻微的一试探,就知道刀疤的消失或者藏匿与屈三刀无关。
但是,他更加确定,屈三刀对刀疤心存不满或者是心存杀意的,让遮掩一个人找刀疤,会更尽力,更快。
因为,他很想知道救刀疤的是何许人也。
一个重伤的刀疤,不可能摆脱屈三刀,所以被人救了是唯一的可能。
寅虎卿看着刀疤的的背影,沉思。
苗十八处理这件事基本没有问题,哪怕那个院子里住着姬无疑那些人。
……
柳若白的事情比较麻烦,毕竟要与朝廷的机构打交道。
城税司里的大小官员他都认识,但唯独他不能露面,因为他是个小心的人,也是个习惯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一旦自己露面,出了问题,他就比较麻烦了,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
于是,柳若白派了南坊名下长盛典当行的刘掌柜去,这样就算出现纰漏,被朝廷追查,他也有挡箭牌。
人,派出去了。
这个人与城税司交往颇多,要办到那点事情也不难,静等消息吧。
……
鲁行远拜访了陈候陈道言。
陈家在北玄国是真正的王公贵族。自祖上就跟随姬氏先祖打天下,建立北玄国后,便被封侯,世袭罔替。到了陈道言这一辈,陈家也没有没落,更是因为陈道言当时拥护当今国主姬皇渊登基,风头更盛。
当然,像陈家这样的王候将相,家学渊源,陈家也不例外。很多人传言,陈道言的修为恐怕已经到了化气境三层了,是个高手了。但是,谁都没有见过他出手,也不好断定。
这也是鲁行远为何听到朱预兆是个化气境一层的修士时,本能想到了陈遥风,也就不敢往深查的原因。
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指派一个化气境修士的。
这是夏平安搬出《北玄律》后,又对他说朱预兆不可能是陈候府的人时,他才敢过来询问的原因。
“陈候爷,下官过来,是因为近日在北街发生的一起凶杀案,陈小侯爷当时在场,就当时的情形了解一二。”
陈道言是何须人也,在官场浸泡多年,哪里不明白鲁行远的意思,但并没有为难,而是让人把陈邀风叫了过来。
陈邀风在外人面前可以张扬,在他爷爷陈道言面前,乖巧的像兔子。
“鲁大人,问吧。”
鲁行远想了想,道:“前日雨夜,北街发生了一起凶杀案,陈小侯爷可知道?”
陈邀风一听,这要说出去,还不得让他爷爷知道他那夜去了遥花楼,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跟人大打了一架,急忙道:“知道,街市都传开了。”
鲁行远道:“死者中有一名化气境的修士,不知陈小侯爷可否知道,或者认识…”
陈邀风摇头道:“不知道。”
陈邀风拒绝的太快,反倒让鲁行袁摸不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习惯地开口道:“当真…”
陈邀风不耐烦道:“我何必骗你。”疯狂给鲁行远使眼色,意思他爷爷在,不好多谈。
鲁行远进退两难了。
陈道言却看的清楚,并没有发声。
“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