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滩。
清风拂过,吹散了轻纱一样的薄雾,海浪轻轻拍打着沙烁,送来远方海水腥甜的气息。
海滩上趴着一个人,脏兮兮的青色礼服,披散着长发,脸朝下看不清面容,半边身子都埋在黄色的沙子里,不知道是死是生。
早起晨跑的人发现了她,很快找来人,把她救走了。
穿过遮天蔽日的大森林,在森林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古堡,古朴又神秘,在郁郁葱葱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昏昏沉沉里,喻初夏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有人温柔地擦拭着她滚烫的额头和双手。
随后,她听到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象是隔了好几层墙壁传进她的耳朵里。
“……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身体上面有少量的擦伤,应该是顺水漂流过来的时候,撞到礁石上造成的……”
“其他的问题需要等她醒过来,观察一段时间再作作打算。”
……
喻初夏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然而眼皮似是有千斤重,她干着急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垂放在被子上的手微不可见地弹动了一下,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醒来的时候,阳光洒满被子,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喻初夏睁开眼睛,茫然地坐起来,透过明亮的窗户呆呆地看着外面。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应该在行驶的游轮上,欣赏一望无垠的海上风光。
就在她发呆时,一个胖胖的女人推开门,看到她坐在床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说:“小姐,你醒了?我去叫管家!”
不等她说话,胖女人就跑没影了。
很快,脚步声传来。
年逾六十,头发花白,管家模样的人站在了床前,他西装笔挺,面容和蔼,笑起来很慈祥,很和善。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感觉怎么样?”
他的笑容如暖阳一样安抚了喻初夏躁动不安的心,她扬起嘴角,笑着说:“我很好,只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应该在游轮上的……”
她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的眼里闪过奇异的光彩,颔首微笑:“我的人是在附近的沙滩上发现你的,当时你昏迷不醒,他们就把你带回来了,医生初步检查后发现你服食了过量的安眠药。”
安眠药?
喻初夏错愕得睁大眼,惊讶地说:“怎么会?我没有吃过安眠药啊。”
“医生是这样说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管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态度依旧和善。
“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的脑子里乱得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初夏抓着头发陷入了回忆里。
那天晚上,临睡前,侍者端了杯牛奶送到她房间里。喝了牛奶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都不记得了。
思来想去,问题应该是出自那杯牛奶。
害她的人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把她扔进海里。只是没想到她命大,顺着海水漂到了这里。
那么,害她的人是谁?
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喻凌薇,邹杰楷,还有混蛋喻子枫……
没有人跟她对峙,一切都只是猜测。
身体恢复了力气,喻初夏穿过森林,跑到沙滩上,她向远处的海面上眺望,渴望看到那艘熟悉的游轮。
直到红彤彤的太阳燃烧着落进大海里,她也没有看到游轮的影子。
老管家派人来找过她几次,她固执地不肯回去。
天黑了,往回返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走错了路,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里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听声音就好象在她周围,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毫不犹豫地咬断她的喉咙。
喻初夏感到害怕,提着裙子没命地奔跑起来。
阴冷的风从她耳边穿过,杂乱的枝叶勾缠着她的裙子……
心脏砰砰跳着,象是有人拿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
喻初夏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脖子后面凉嗖嗖的。
一高一低地跑出去很远,她才意识到自己跑掉了一只鞋。
咬了咬牙,她原路返回去找,弯着腰胡乱地摸了半天,鞋没有找到,手心却被树枝刺破了,鲜血顺着伤口淌了一地。
前所未有的沮丧包围过来,喻初夏一屁股坐到湿冷的地面上,小声嘀咕着:“没事的,别害怕,很快就会找到出路的,管家一定派人在找我了。”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去撕身上的裙子。
手上的伤口有点大,血一直流个不停,这样下去可不行。
几万块钱不是白花的,礼服的质量太好了,她费了半天劲也没扯下来一块。
嘎吱……
耳边传来清脆的枯枝断裂声,黑暗中有什么在慢慢朝她接近。
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周围安静得过分,连一丝风都没有,好象空气全都被挤压出去了,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恐惧袭上心头!
喻初夏猛然抬起头,惊惧地发现黑不远处,凌空漂浮着好几双绿眼睛,它们死死地盯住她。
唰地一下,冷汗上冒了出来,汗津津地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
天啊,是狼!
她被狼群包围了。
肾上腺素狂飙,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咚咚地敲打在胸腔上,似是要破壁而出。
拖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