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骜自回来就像傻了一样, 一句话不说, 一个表情没有。
直到傅伽赶到,他才有反应, 说的第一句也是,“能看到负羡吗?”
傅伽打开电脑, 递给他,“只能看到她的位置,这个会馆监控我黑不进去。”
高峤挑眉,“四哥,还有你黑不进去的地方呢?”
傅伽指着上边一串英文字母,“看见了吗?违法。”
高峤更惊讶, “四哥,你干的不一直都是违法的事儿吗?”
傅伽不想跟他说话了,问封疆, “尾巴清理了吗?”
封疆点头,“监控员和客房服务都花钱封口了。”
傅伽不止想问这些,“封迎,你怎么说的?”
封疆:“她不接我电话。”
傅伽:“一定要稳住她, 她就算不知道负羡什么目的,也知道她半拉底细, 如果在交易内部她看到负羡,说漏了嘴, 后果不用我多说, 你应该也知道。”
封疆瞥一眼肖骜, 吞了吞喉结。
傅伽把封迎走私的账单明细发到封疆邮箱,“必要时,可以拿这个威胁她。”
封疆小声说:“至于这样吗?”
傅伽和肖骜异口同声,“至于。”
封疆后脖颈窜起一层冷汗,就为个女人,这两个比精英还精英的男人,都乱了方寸。
高峤戳戳封疆脊梁,提醒他,不要多嘴了。
傅伽:“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等负羡传来消息。”
肖骜不喜欢被动,“查一下,有没有进入野贸黑市的渠道?”
傅伽电脑拿过来,“悬,我们没有关系在里边。”
肖骜看向封疆,“封迎的关系,你掌握多少?”
封疆摊摊手,“你是知道的,我俩虽说共理一个公司,但还是她顾她,我顾我。”
“封迎指望不上,她知道的都很表妹,野贸方面不会让她深入。”傅伽说。
肖骜阖上眼,对啊,不会的。
高峤突然开口,“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三人一齐看向他。
高峤说的这个人,叫高钲淇,他一个远房表叔。
高钲淇主要在广州一带发展,混的还不错。
第二天都没等到,几人就已经前往拜访。有高峤提前打过招呼,进门倒也轻松,只不过高钲淇正好没在,家里只有他女儿。
几人被安排在待客厅等候,高峤问表妹,“我叔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表妹答非所问,“跟我来。”
高峤不明所以,“什么?”
表妹领他们到楼上会议室,打开投影仪,说:“等候多时了。”
高峤满脸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找他?”
投影仪上出现高钲淇的身影,他正在练瑜伽,“大侄子。”
高峤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练瑜伽,“叔。”
高钲淇转过身来,脸正对镜头,“想去象牙交易会,然后拿到野贸的入场资格?”
傅伽微微耸眉,开启全面警备模式。
肖骜好整以暇,在高峤说话前,开口,“高先生,既然您知道我们目的,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过来,就是想从您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顺利进入交易会内部。”
高钲淇缓缓放下腿,坐下来,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肖骜:“不知道。但我知道,您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可以说是,他们内部人。”
高钲淇顺顺胸腹,开怀大笑,“没错。我确实是内部人,但那是以前。”
高峤暴躁了,“卧槽!叔你别吓我!你是个犯罪头目啊?”
高钲淇没有要跟高峤解释的,只是说:“你只要记住,这条路你不能走就行了。”
高峤眼睫翕动,他跟这个表叔,虽说没有多亲,但也是给他买过车,送过房的。
他的钱原来都是这么来的,突然有一种无形中帮他销赃的感觉,心里堵堵的。
肖骜这是说:“您的条件是什么?”
高钲淇敬佩肖骜的脑袋瓜子,“你很聪明,或者说,你很懂规矩。”
肖骜:“您知道我们会找您,说明您知道我到过品鉴会,知道他们扣了我的人,也说明您是内部人。而您让我们进门,就说明您愿意帮助我们,当然,这个帮助,一定是有偿的。所以,您的条件是什么?”
高钲淇正了正神色,“我的条件就是,保障我和我几个兄弟能全身而退。”
肖骜猜也猜到了,黑心钱赚够了,命悬了,开始花钱买命了。
高钲淇是最早筹办野贸大会的人之一,可以说,这项非法活动的诞生,他有助力,甚至可以说,他功不可没。
早些年,象牙、犀牛角、穿山甲鳞片、藏羚羊底绒,都是暴利,唯一本钱就是命,对于大多数罪犯来说,命并不值钱,如果能拿命换钱,他们都上赶着。
大肆偷猎风潮过后,就需要交易,有交易,就会形成贸易。他们会走上这条路,除了穷,还有一点,无知,被坑被蒙是常态,其中稍微有点头脑的,也就是高钲淇一行人,发现其实可以集零为整,除了要紧的买家,其余一些终端大客户可以在一年一度的野贸大会上进行交易,比较出品质,通过货比三家,敲定最终选择哪一方合作。
以这种形式交易虽然风险大,但对组织者来说,九利一弊。
首先,他们暗通款曲,一致抬高价格,这样即使比三家,也差不了多少。毕竟野生动物买家的购买力是很强大的,上不封顶,利润空间满足无限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