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容身子一僵,笑容渐渐隐去:“兴许父皇忙于朝政,忘了吧。”
绣花针针头不小心刺入了皮肤,司马容也不觉得疼,只是垂着头。
“那也不能将殿下您丢在这里这么久阿。”
“不来也就罢了。我在这里吃住不愁,自由自在,又有什么不好的。”司马容又拿起绣面,神情平静,眼底无喜也无怒。
白菊看着司马容,又掐了一片兰花叶,眼眶有些泛红:“殿下,您受苦了。这里简直是个囚笼,每天晨昏定省,念经祈福,除了吃穿不愁,有什么好的……”
司马容不语,只侧着头望向窗外簌簌的落叶,一阵风吹过,送来一阵浓郁的烟尘味,司马容忍不住咳了咳,心下莫名有些烦躁:“皇宫又何曾不是一个囚笼?只是一个大,一个小罢了,也没有什么分别。白菊,你回宫去吧,少了你念叨,也落得我一个清净!我不在宫中,永宁殿里的大小事宜就拜托你了。”
白菊听了脸色一白,连忙跪了下来:“殿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这些丧气话,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说着已是带了一丝哭腔“奴婢已经习惯了呆在殿下身边,离开了殿下,奴婢生命也没了意义。”
司马容叹息一声,赶紧去扶白菊,道:“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呆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你了,但这里不比宫中,生活清苦,缺了短了什么东西我也顾不上你,况且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你留在宫中总比留在这里吃苦好。”
白菊知晓司马容是将她的抱怨记在心里了,心下顿觉委屈,不肯起来,拉着司马容的裤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要能呆在殿下身边,什么苦奴婢都不怕。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想一直呆在殿下身边,不管富贵困苦,永远不离不弃。”
她抬头用泪眼看着司马容,眼里满是真挚和忠诚。
司马容想着自己先前的话有些过了,眼底闪过一丝愧疚:“白菊,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我们之间的情意早已超过了寻常主仆,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我也不会逼你。但你知道我在宫中的处境,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我怕连累到你。”
“殿下,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呢?况且,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不提此事了。是我太小心眼了,你快些起来吧。”司马容扶起白菊,紧紧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们主仆一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菊破涕为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