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秋雁说了,我这身上的毒只要挺个几年就没事了……”凤幽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忍不住大颗滚落,“你……你等不及了,是不是?你我同样中了蛊毒,我也不愿你再为我伤害自己!这样也罢,若是伤及无辜,我们就以死谢罪;若是侥幸能到冰川雪原,那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那是自然,我的亲亲皇妃才刚刚被我吃掉,阎王要我这时候和你说再见,岂不是太无情。最起码要等到白发苍苍、牙都掉光什么都记不清楚的时候,我们再携手离开才是。”皇瑾寒语气柔了几分,摸摸凤幽的头发,宽慰着她,“你实在不必太过忧心,他们呢,跑也跑不了,相信我,我们会得救的。”
“辛淮天现在如何了?取后背整块皮不算小事……”凤幽想到那幅美人图,心里纠结着,虽然那个男人有点可恶,但是整块皮都被剥下来实在太残忍,平时自己手啊脚啊蹭掉一块皮都疼半天,难以想象整块皮都剥下来的血淋漓场面……不忍直视啊!
“呵呵呵……”皇瑾寒看到凤幽那种可爱的小纠结,顿时笑了出来,“放心,有尘秋雁在,没什么大事。你还不清楚他的实力,他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剥人皮么。想当年你亲爹与他号称南邪北魔,一个擅长各种毒,一个擅长各种刑,剥张区区人皮算什么,保证不流血,趴个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啊对,那人皮画还得指望你师父给我们送过去呢。”
凤幽听得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直冒。她忽然想起先行被派去探路的尘修和湛月,不禁更加忧心起来,皇瑾寒说她到不了冰川雪原,那岂不是尘修他们也会遇上危险?!她一拍脑门懊恼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我师兄和他媳妇先去给我们探路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瑾寒英眉一挑,饶有兴味地眨眨眼:“看来你师兄也很厉害嘛!这么快就搞定媳妇儿了?让我猜猜,是不是西北马场那里的那个母夜叉?如果是的话,那你就放心好了!她不会让你师兄冒险的,这场计划她也知道,这会儿在安全的地段等我们过去呢。这不新婚燕尔的,估计在游山玩水加夜夜巫山呢。”
“……”凤幽觉得她就是个大傻瓜,而皇瑾寒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这性格简直恶劣到极点!端着藏着窝着一点一点拿出来逗她玩儿呢!她都快要活生生被气吐血了!
皇瑾寒见凤幽满脸不爽的样,嬉皮笑脸又凑了上来:“好娘子,为夫以后做什么事一定提前跟你商量!来,我们商量下今晚要不要试试看这本图集上的姿势……”
一本小书塞到凤幽手中,凤幽气还在脑门上没消下去,一把揪住那书就要砸人,岂料眼角瞥到封面上的画面时,整个人都尖叫着一巴掌拍向皇瑾寒!那那那、那种不堪入目的春宫图,竟然如此一本正经跟她商量!她想商量的可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么!啊啊啊——她好想劈了这个臭男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实在太过恶劣!”凤幽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现在她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啊!欲哭无泪的感觉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啊!
皇瑾寒歪着脑袋极其认真地想了想:“嗯,有人是这么说过。”
凤幽内心吐槽了千万遍,谁这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他的本质了啊!可是皇瑾寒接下来的话,让凤幽彻抓狂。
“是岳父大人说的,他说我性格恶劣,有点像,啊不,是挺像另一个岳父大人的性格。”皇瑾寒有点洋洋得意,能制造天狼之乱全身而退的男人,自己自然很是仰慕,被说性格恶劣也是一种无上的赞美了!
屋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也亏得屋子大设计独特,半点杂音都没有泄露出去,赫连琴羽设计的屋子,质量可是相当的好,能不让人发现任何异常外,还有一个很浪漫的绝佳好处——夜夜笙歌不知愁。
夏天悄悄来临,天气逐渐炙热起来。繁华的院子里,依然守备森严,依然软禁着大瑾王朝的九千岁。不过在无人知晓的白日或者夜晚,总有那么一段时辰是热辣四射、欢快而愉悦的——美女救英雄的的凤幽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陪着皇瑾寒在这间祖传屋子中,整日胡闹。
当然除了胡闹外,大部分时间是在制定周密的计划——一切已经水到渠成,只差最后一步。
天狼国不出所料,将大量火药布置在边关,两国交界处硝烟弥漫大战一触即发。那些尊贵的、或者卑微的人们,全部都不知道,他们的脚下,埋藏着史无前例的巨大火药库,也许在睡梦中就能全部灰飞烟灭。
蔚蓝的天空下,雄鹰翱翔而过,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夏日之风中,逐渐散去。
弄水谷,半个月前。
凤幽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快马加鞭一路风驰电掣而来。
尘秋雁早已等候在谷口,看着马背上的年轻人翻身而下,极其恭敬地对他抱拳行礼:“晚辈见过尘前辈。”
来人正是与皇瑾寒做了交易、诈死一路而来的辛淮天。几天来他日夜赶路终于到达弄水谷,迫不及待想见到思念的那个人,他有好多事要确认,也有好多事要做,当他第一想做的,就是紧紧拥抱那个人,对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尘秋雁饶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满脸倦色却双眼锐利、掌握着极大权势的男人,淡淡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辛淮天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