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跪倒后,钱库又开始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地下室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刺耳,甚至都传到了地面上的庙堂之内。
钱库的笑声惊醒了老女人和另外两个少女,两个少女一听到这个笑声,立刻也跟着疯狂的尖叫起来,这个笑声让她们想到了那个下体撕裂的夜晚,那个痛苦的夜晚。
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叫声,钱库不禁有些反感,冲林琅说到:“它们都是你的了,享受你的第一餐吧。”说完,这位纵身而起,踩踏着地洞的墙壁出了佛像后背上的小门,而后又一次纵身而起,同样在佛像后脑上拍打三次,再次落地时,佛像后背已然严丝合缝的闭合了,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跳下佛龛时,地下又响起了两个少女的惨叫声,不过这声音已经很弱很弱了。
钱库满意地出了破庙,关上了庙门,又一次踏在了软绵绵的草路上。
在讲述这些插曲的时候,况石已经和天狗回到了羊头嘴镇十字路口处,二人四处观望着,况石一眼便看见了一条熟悉的车辙直奔南面而去。
“南面。”况石指着地面说到。
天狗根本不用看,在追踪方面跟着他徒弟的指引肯定不会有错,这位心细如发,而且有着常人没有的第六感,以及对大危机的预知能力。
况石引着老恩师,沿着车辙向南方走出半里地后又不得不朝东方走去,又走了十来米,来到了一处排场的府门前,车辙才消失了。
况石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的清清楚楚“羊头嘴府”。
“羊头嘴府?”况石看罢不禁被气笑了,瞬间明白过来,苏全镇自称全镇,意思是整个羊头嘴镇都是他的,他的府邸居然不叫苏府居然直接以羊头嘴镇命令,搞的好像和千古皇城的城衙“千古府”一样。
天狗对这些功名利禄的事情看的很淡,不愿做出任何评述,上前敲了敲门。
“是是……谁?”里边一个苍老结巴的声音响起。
天狗回头看向徒弟,况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吱声。
天狗看懂了,非但不出声,还屏住了呼吸,又一次敲门,力度比上一次大出不少。
“啊!!!!来了……来了……老……老爷……来了……”一个受惊过度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况石听的清楚,不禁又一次笑了出来。天狗闻声斥责道:“徒儿,你吓人能吓死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里边那位肯定以为是汉古装登门造访了。”
况石不以为然道:“分明是您老第二次的敲门声吓走了他,何必假惺惺来消遣为徒?”
天狗白了况石一眼,很快二人便一同仰天大笑起来。
正笑间,院子里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况石一听,冲天狗无奈地摊手道:“哎,打手来了。”
天狗笑道:“放心罢,它们来了也是白来。”说完,捏着嗓子又敲了敲门才叫嚷道:“开门呐,本官是苏州太守况石。”
院落里站着十个带刀江湖人护院和两个身着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单说这俩道士,都留着长八字胡,一听门外传来了人的声音,不禁是对视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后擦了擦额头,收回手中金钱剑和身上的战斗姿态,头戴今钱道帽的道人冲后方人说到:“是人,你们去开门。”
一个脖子上带着大铜珠子成罗汉珠的光头大汉闻言扔了手中的红缨枪,大摇大摆地直奔大门而去。拽下门闩,恶狠狠地拉开了房门,见门外果然站着两个活人,不禁骂道:“哪里来的狗,半夜来羊头嘴府,差点吓死你爷爷们。”
况石一听不禁笑道:“这时候不过方才入夜,怎会是半夜?叫苏全镇出来见我。”
“你是那根烂葱,也配我家苏里长亲自来见?”大汉撇着大嘴道,见二人身上泥巴一个比一个沾的多,一个比一个更像落汤鸡,哪里会有好话往外说。
“我是况石。”况石自报家门道,“你若是不聋的话,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什么他娘的况石?无名鼠辈!”大汉本准备说些更难听的,一个岁数稍微大些,穿着黑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下了台阶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况石的着装后,忙抱拳道:“哎呦,不知是太守大人驾临,恕罪恕罪啊!”
光头大汉见居然是太守大人,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上前道歉道:“太守大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再说您这衣服……还请不要怪罪啊。”
况石一甩手道:“不知者不罪,就算知道也没关系。去叫你家老爷出来,顺便把我的马车还回来。”
“马车…对对……在下这就去通报。”光头大汉说完一溜烟跑了。
黑衣中年人见况石立足在雨中,忙恭请道:“太守大人请进。”
况石对造访苏全镇的府邸没什么兴趣,只得看向天狗。
天狗走了很长一段路,想休息休息,乃随口道:“雨这么大,咱们就叨扰一下吧?”
“好吧,顺便蹭顿饭吃。”况石说话就这样,从来不避讳。
中年黑衣人一听就懂了,忙说道:“太守大人请。”
跨过门槛,况石立刻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些人,站在最前排的居然是两个道士,这让他颇感意外,忙停住脚步问黑衣中年人:“这两位是?”说完,指了指两个道士装扮的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做自我介绍。”黑衣人冲道士颐指气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