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叹了口气,“末才微不足道草芥之流,能得莒王和介山师父赏识,实在三生之幸。”他停顿了一下,“今日这事,若我是闵尚书,便会遂了太子的心意,将此事用礼法压下去。而前朝旧例这些,绝不在皇上面前提半个字。”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这边轮到寻玉大吃一惊,失声问道“这是为何?”他这些日子与若虚朝夕相处,经历了这许多事,心中认定他是光明磊落可交之人,才会把他带回府中,还引荐给师父。如今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若虚平静地说道,“在下有两句大不违的话,想要问上一问。若有冒犯之处,请王爷多包涵”寻玉道,“你问吧。”“古往今来,帝王按治理之道和政理仁和,无非分为几种:明君或昏君,仁君或暴君。王爷觉得,当今圣上属于哪一种?”“父皇自然是明君和仁君,这是有目共睹的。”“那莒王觉得,未来的太子殿下呢?”这回轮到寻玉犹疑了半天。“我不知道。”
“那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会选择得罪一位不知将来是否会成为暴君的太子呢,还是用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开明仁慈的君王?”
寻玉盯着若虚,只觉得醍醐灌顶,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些年他和安平在朝中孤立无援,这些达官显贵又何尝不是想到这一层。想到此节,他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下来。
介山拍拍若虚,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又转向寻玉,“王爷不必灰心,这件事情还是有法可施的,就交给我和若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