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没有我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夏至淳在她朝前扑去的那一刻及时伸臂勾住了她的腰身,盈盈一握,柔若无骨。第一次与女性零距离接触,尤其看到那张被酒精醺红的小脸,凝脂的肌肤透着微红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欲说还休。
心里顿时犹如小鹿乱撞般,紧张无比的同时又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谁,谁说的,我稳得很,稳得很!”安珂推开他。
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到脸上,夏至淳呼吸一滞。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路都走不稳了还逞强,这个样子简直像只行走的妖孽,在外面晃荡实在太危险了。
“走,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你是不是因为大皇兄没有帮你所以你怨他了?”
“……”
“不然,你去淳王府吧,往后小爷我罩着你!”
出了听风楼,两人搭上淳王府的马车朝东街驶去。
“你确定没有看错?”太子府离晖园主卧内,夏至臻一身纯白中衣外面随意搭着一件薄纱外衫,表情沉冷,目光幽深地直立于窗前。
“属下确定。”直到那人咽气了他才回来复命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挥了挥,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这个事情似乎无意却近乎有意,倒是他乐见其成的。
那个小丫头……
“她还没回来?”
离晖园统共就由岚和安珂两个近身的侍婢,左管家立即就反应过来:“老奴这就去叫由岚过来。”
好看的眉毛皱起,斜眼瞥向那位说错话还不自知的人。
左管家抬眼瞅见自家殿下不善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没说到重点:“小安珂她喝多了,淳王爷带她回了淳王府。”
他们俩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出去喝酒,还夜不归宿!果然还是不能对夏小淳抱太大期望,竟是带她不学好!
他没有招由岚过来,早早便睡下了。
这一夜夏至臻辗转反侧没睡好,做了好几个梦,梦到了刚把安珂接回来那会儿,抱在怀里小小一团仿佛胳臂稍一用力她就会死……
梦到她泪眼婆娑地举着长剑,口口声声要杀了自己。
又梦到她醉眼迷离的与夏至淳……
梦中惊醒,汗水涔涔,心底腾升起来的感觉很怪异。
看了眼窗外,才四更天,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索性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衫,点灯,取了本书在窗前坐下,丝丝凉风吹进来,看书的兴致也没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小时候的模样,六岁时,也是在这间屋里,她第一次伺候他,看不懂他的眼色,大眼睛迷迷糊糊瞅着问他:“你要干嘛?”
他敲了敲桌子:“倒茶!”
她仍是不懂,他又重复一句,语气很是不耐烦,明明救她侍婢的时候挺聪明的,怎么伺候人这么不机灵!
她反而怒了,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自己不会倒吗?诺,你抬抬手就能碰到杯子了,我过去还要走好长的路……”
夏至臻气笑,她的聪明原来都用在了此处,偏生就想看她气鼓鼓地像只小猫儿炸毛的样子,起身把杯子端到圆桌上,再回到书桌前:“喏,现在离你更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