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和奶娘来到别院,这里的院子虽小,但是对于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容身之地。她们没有带一个下人,放下行李就开始收拾东西,等到傍晚,院子已收拾的差不多。
奶娘做了几了个菜与沈嫣一同进餐,吃饭过程中,奶娘多次欲言又止,沈嫣察觉到便问∶“奶娘,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奶娘听后,想了一会便放下碗筷突然跪在沈嫣面前,沈嫣吓了一跳,她赶忙扶起奶娘∶“奶娘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奶娘跪在地上看着她∶“小姐,老奴有件事本不该说,可是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老奴现在也是黄土埋了半个身子的人了,在不说老奴就怕晚了。”
“奶娘,你快起来,有什么你就说,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沈嫣劝道。
奶娘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地上∶“小姐,老奴是你母亲的一个丫鬟,后来成了亲怀了孩子,可是天不遂人愿,丈夫陷入了赌博,把孩子卖了,我走投无路,又回到了沈府。当时小姐你刚出生,我便被夫人留下给你当奶娘,每日看着老爷在夫人房里进进出出那么多年,不知不觉竟然心里对老爷产生敬佩之情,但老奴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所以就一直隐藏着,隐藏了二十多年了。现在老爷去了,老奴想为老爷去守墓,生时不能在一起,死时老奴只想对得起心里对老爷的情意,想在送送他,还请小姐成全。"
沈嫣听奶娘说完,心为之一动,原来奶娘对自己的父亲情意那么深,自己竟一点都不知情,怪不得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老爷多次让奶娘回乡做点小生意都被奶娘拒绝,原来是因为父亲。沈嫣想着,手慢慢的摸上小腹,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平淡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可奶娘好歹等我腹中的孩儿出生再走。”
“孩子?”奶娘一惊∶“小姐你……你有喜了。”
沈嫣突然笑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说∶“在料理父亲后事的时候有些不适,找大夫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次来别院住也是想让孩子可以平安的出生。”她抬起头看向奶娘接着说∶“奶娘现在还要走吗?”
奶娘转哭为笑,抹了一把泪说∶“不走了,不走了。”沈嫣见状将奶娘扶起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视而笑。
第二年入秋,沈嫣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姜若。沈嫣看着奶娘每天逗自己女儿开心,便每日学学做饭女红,等学的差不多了,她便找了一个机会让奶娘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奶娘明白沈嫣的意思,她看沈嫣已经能自己照顾好姜若,便放心的离开别院,去为沈从山守墓。
姜若长到两岁大,长的特别像沈嫣,颊边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梨窝,她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话,每日总是张着肥嘟嘟的小手对着沈嫣说∶“娘亲,抱抱。"
沈嫣这时总会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
姜府每月都会派下人来给月钱,但由于沈嫣已经不受宠,下人便有时会克扣许多,沈嫣也不愿计较,只要够她们娘俩生活的,也不去追究钱多钱少。其实,在沈嫣生产那日,姜凡由于太过想念她,偷偷去过别院,看到她生产,心里是又喜又怨,喜的是沈嫣生下了自己孩子,而怨的是沈嫣有了孩子都不愿告知他一分。于是,他便在给沈嫣的月钱里多拨了许多,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些早被那些下人贪了去。
这几日,阴雨不断,姜若不免得有些着凉。沈嫣拿着这月剩下的月钱抓了几副药给她吃了才稍微好转,但这天傍晚,姜若一个小脸红彤彤的,没精打采,坐在床上一直“娘娘娘”的叫着,沈嫣以为是和自己闹着玩,便没有搭理她,专心为她的小新衣服绣着花样。渐渐的,姜若没了声音,沈嫣察觉到异样,她回头看去发现姜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将手里的活计放下,坐到床边,抱起来姜若∶“阿若,怎么了,怎么不……阿若,你怎么了?”姜若浑身发烫,沈嫣抱起她时着实吓到了,姜若的小脸通红,眼睛微闭着,有气无力的说∶“娘,难受……”
沈嫣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着急起来,可之前为她抓药已经把这月的钱花完了,根本没有钱去看大夫,她看着姜若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咬了咬牙便跑了出去,姜若看着沈嫣跑了出去,伸出一只小手打算拉住她,却抓了个空。
沈嫣淋着雨在医馆门前求着,但都因为她没钱,不愿意去为姜若诊治,沈嫣给大夫磕着头,大夫却大手一挥,将沈嫣关在门外。沈嫣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姜若还在家里等着她,姜若还那么小,烧成这个样子应该很难受吧,她想着想着不免得哭了出来。她现在急需钱给姜若看病,可她现在根本没有来钱的法子,思来想去,她最后决定去找姜凡,这个时候孩子在她心里最重要,她不要那些所谓的尊严,骄傲,她打算去求姜凡。
她在姜府门外一直徘徊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门口的小厮将她认了出来把她带进去找姜凡。那小厮带她在姜凡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找到,沈嫣便想起来魏琳琅,她想姜凡此刻肯定在魏琳琅那里。于是她扔下那小厮自己便往魏琳琅的院子走去。
魏琳琅的房里灯火通明,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姜凡之前做的一幅画,那画里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