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平堰漏了?”听到何家用和秦怀三的叙述,农机站长罗长祥顿时吃了一惊,顿感头大如斗]往年长平堰还是完好的时候,张、秦、何三姓人家每年为了用水就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倒好,这个堰还漏了,那水不是就更少了吗?现在才仅仅是育秧苗的时候就闹得打了起来,那以后岂不是又要出人命?
曾经有一个党委书记在战斗村折戟沉沙,难道这一个党委书记又要在这里折戟沉沙?一想到这里,罗长祥就不寒而栗。
自从那任党委书记在铁枪村出事以后,乡党委政府就对这个铁枪村再也不管不问了,管他马打死牛还是牛打死马。罗长祥更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现就不一样了,这个村了,而且农税提留的征收要与工资奖金发放挂钩。更何况,这次摆明了是范乡长和王书记斗法,丙个大佬肯定会针尖对麦芒硬过硬,自己却平白无故夹在中间受了无妄之灾。
此时,罗长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罗站长,你大惊小怪个屁,这长平堰建成没多久就开始漏了,你们乡党委政府和水利站又不是不知道……”听到罗长祥莫名其妙的惊呼,秦怀三胡子一吹,双眼一瞪,满是不满地盯着罗长祥,直把罗长祥盯得老脸一红。这么大的事情,以前罗长祥还确实不知道。
“这样吧,我们去长平堰,看看是什么原因,能不能想个处理的办法?”听了何家用和秦怀三两人的叙述,王安东当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来,要解决铁枪村的问题,关键还是要解决“水”的问题,否则永无宁日。
说起来,今天的事情很简单,每年这个时候,铁枪村都要育秧苗,为五六月份的水稻栽作准备。本来呢,育秧苗也用不了多少水,甚至通过堰上溢出的多余的水都可以,但是今年,那长平堰渗漏不已,现在就只有半堰水了,所以连何家湾用水都困难,更不说保证秦家坝用水了。一年之季在于春,要是秧苗育不上,那今年的水稻可就没了,那家户人家又吃什么?何姓不准放,秦姓硬要放,于是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幸好王安东及时赶到,否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要想治漏,估计很难!”何家用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王书记,你是不知道,这个长平堰是大跃进期间修的,才建成那几年,我们铁枪村可是吃了几年饱饭。但好景不长,没几年就开始渗漏,而且越漏越厉害,到了近年来,水才越来越不够用,弄得育秧苗水的水都不够,年年水稻的收成也不到那几年的十之三四,这点收成,哪里又够吃?要是长平堰不漏水,整个铁枪村又哪里会缺水?又哪里会每年都打来打去?铁枪村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穷……”
“要是这漏能够治,我们早就治了。最初的时候,我们年年都找人治,还在外面请了水利专家,甚至有一年冬天还把整堰水全部放干,整体夯实了一遍,都依然没有效果。唉……现在,估计难难难……”说起长平堰,何家用一脸的失望,面若死灰。看来,这个长平堰让这位老人伤透了脑筋。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要这么早就灰心失望,还是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王安东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
“王书记曾经是学水利的大学生,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有办法!”见这些人并没有半点带领王安东去看长平堰的意思,罗长祥一下子急了,这铁枪村的工作好坏,可是关系到自己的饭碗。当然,王安东这么年轻就到战斗乡来担任乡党委书记,那点简历自然早就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罗长祥知道这些也不为过!
“学水利的大学生,那去看看。”一听这话,何家用和秦怀三一下子激动起来,要是真有办法处理,这两姓人自然也不用成天为了水争吵打架了。成天打来打去,真以为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一路上,王安东就开始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地形地貌,前世的时候,王安东在基层工作多年,经手处理过的渗漏塘库不知道有多少,堪称这方面的专家。修建山平塘、石河堰、蓄水池看似简单,但水无孔不入,只要稍不注意便会建成“月亮塘”,实则学问大着呢,一个细小的纰漏就会功亏一篑。
远远的,一座高约十米的条石拱坝横亘在溪流之上,看上去雄壮威武,这个就是关系着整个铁枪村经济发展命脉的长平堰了。长平堰将自上自下的长平河(溪)从山腰拦腰截断,名字便由此而来。见此情景,王安东眉头一皱,看来,这些年,乡党委政府也真是糊涂得可以,居然对这么一座大坝不管不顾,洪水猛于虎,要是这座大堰真出了问题,大坝下游的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立即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长平堰,万万不能出现任何时意外。
水面碧绿如玉,青山倒映,微波荡漾,犹如镶嵌在长平河(溪)上一块碧玉,让人说不出的惬意。只是这大坝之中,只有半截水,呈现出一丝颓败之像,让人觉得兴味索然。而大坝之下,却偏偏又无流水出现,现出一片很是怪异的干涸。这时,王安东忽然想起来时的路上,一路涧水长流,心中不由悄然一动。
“以前长平堰没有渗漏的时候,流水从大坝上淌过,然后顺流直下,形成了整整十八条瀑布,那个美啊……现在,长平堰漏水了,那瀑布也没了,只剩下一条枯水沟了,那种景色再也不见了……整个村子的人,成天也开始打打杀杀……穷啊,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