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王书记……”
“王书记,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一行人好端端地在岸上说着话,哪知这个年轻的书记居然说着说着就跳到水里去了,顿时,把岸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阳历四月,正是春寒料峭时节,再加上长平河(溪)发源于山间,一路自山间流淌而下,其间树木丰茂,即便在炎热的夏季,这流水也有冰冷刺骨的味道,更不说现在这个季节了。哪里知道,王安东为了查看渗漏原因,不声不响就脱了个精光,穿着一条裤衩就跳进了冷冷的长平堰里。
“王书记,不就是收个农税提留吗?你用得着那么拼命吗?这么冷的天,你这样子搞不好连命都丢了。”见王书记跳进了长平堰,罗长祥急得满脸通红,不停的抹着鼻子上面的冷汗。
从外面来看,长平堰坝高只是十来米,现在也只有半截水,但堰坝傍河而建,沟深狭长,乱石嶙峋,河下又是几十年的死水,鬼知道下面水有多深,又有没有什么东西?任你再艺高胆大,这样贸然跳入水中,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
罗长祥提着王安东的公文包和随身衣物,站在原地不停的跺脚,然后又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碧绿的水面,感觉这潭绿旺旺的死水的确有些碜人,又急忙向后缩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个王书记,简直不要命了!简直不要命了!”
罗长祥觉得,今天和王书记在一起这一天受到的惊吓,都赶得上这辈子受到的所有惊吓了,估计再这样下去,没事都会吓出心脏病来。
何家用和秦怀三满脸的愕然,那些一路跟来的村民更是惊叫失声,就在刚才王安东tuō_guāng衣服跳水的那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想要拉住王安东,但还是晚了一步。[)
长平堰漏水几十年了,也给乡党委政府报告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始终却没人过问,更不说来看上一眼。这个王书记,居然一来就跳进水里,冒着生命危险查找原因,一想到这里,心里随即升起了一道异样的感觉)
眼前这个新书记,就是和以前的乡领导不一样。
好人一生平安!这些村民们开始在心里暗暗祈祷。
可是这铁枪村,好像天生就克党委书记,以前可是有党委书记在这里出过事的!更何况,这铁枪村还有一个深情况复杂的张家……一想这些,村民们又面露紧张之色,一个个大气不敢出,静静盯着水面。
按照王安东的初步猜测,多半是这长河堰的坝体附近有破碎基岩,堤坝建成以后,随着蓄水增多,水位升高,水压增大,破碎的基岩便产生了裂隙,然后水流便从这些破碎的裂隙之中渗漏到山体之下,形成暗河和山间的涧流。所以,便想亲自下来求证一番,要真是那样,虽说能够处理,但却很是麻烦,而且需要将水全部放干。
现在马上就是农业用水的高峰期,对于惜水如金的铁枪村民来说,这个时候放水是会出大乱子的。但不管怎样,先将确切原因找到再商议下一步对策,免得到时候又劳命伤财,反而不好。
治水之难,关键在于症结难寻。
水中,王安东似是一条游鱼,缓缓地向着水底潜去,仔细地查看着河底的情况,甚至用真气默默地感受着四周水流的动态。但半晌之后,仍然一无所获。这也难怪,曾有多个专家莅临此地,甚至村民们将水全部放干全部夯填过一遍。如果真有破碎地带,应该早被发现才对,如此看来,可能漏水另有其他原因。
半晌,王安东才缓缓浮出水平。
“王书记,这么冷的天,你快上来,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漏也不治了,你快快上来!”见王安东冒出头来,何家用急忙对着水面大声说道。见王书记在水中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好不容易见他终于冒出了脑袋,哪里还敢让他继续下去。
“不碍事,我再试试!”王安东摇了摇头,猛吸一口气,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哎呀,这个王书记啊,怎么又下去了?”
“是啊,王书记不要命了吗?”见王安东在冰冷的河水里反反复复的上上下下,岸边上,人们发出了一阵惊讶之声。
“哼,这姓王的还不是想收卖人心?”见四周隐隐有被王安东感动的迹象,这时,一个个子高高的中年人脸色阴沉,对着周边的人发出一阵冷哼。“你们知道什么?这个姓王的在水里搞一会儿表演,然后就叫大家乖乖交上农税提留……”
“张炳方,你在胡乱说些什么?这么冷的天,你去搞个表演试试?”旁边终于有族人看不过,立即喝斥道。
张秋堂坐在那里,眼色复杂地望了一眼个头精瘦的张炳方。
“不信大伙儿走着瞧……”张炳方眼神一斜,鼻子哼了一声。
今天,何、秦两姓人家为了争水,大队人马闹得不可开交,本来就引来了很多人看热闹。这会儿,又听说新来的党委书记王安东亲自潜到河底去找漏水的原因,大家更是觉得稀奇之极,不一会儿功夫,附近几大姓的村民全都涌了过来,一时之间,沿河两岸全都站满了人,一个个神态各异地地望着河里,好像水中有什么怪物一般。
起起伏伏如此反复,好半天功夫,王安东这才精疲力尽的从水里爬了起来,像死猪一样趴在岸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修炼了三清术,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