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婴咳得嗓子更嘶哑了,粗声里还夹着干闷的音。于是识相地不再逗她:“算了,反正表哥也没得到你好脸色,我不稀罕你这个品味奇葩的。”
姜盈枝有意同他作对:“那倒不是,旸世子可要比你顺眼得多。”谢疏翩翩君子,起码不会如沈木婴这般没脸没皮自诩英俊,上赶着找教训。
沈木婴嗤之以鼻:“庸俗!”他目光漫不经心地一扫,忽然来了兴趣:“你那是什么玩意?”
他趁着姜盈枝不备拿过那一本册子:“谢疏观……”
完了,这本册子怎么带来了?姜盈枝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站起来,狠狠地一把夺回。接着气愤难平地把册子卷了卷,“啪”地打在他身上。
“原来你喜欢我……”沈木婴还没把“表哥”两字说出来,蓦地被打断了话语。
“从桌子上下来。”谢疏正走进来,看不惯表弟行为遂呵斥一句,而后才反应过来表弟那时说了什么话,眼神复杂起来。
谢疏凤眼微微一闪:“莫要胡说,毁坏姑娘家的闺誉。”
沈木婴自知再辩解反倒糟糕,只能受下这一句斥责,乖乖地坐了下来。
好恶俗的桥段……姜盈枝被灌一口狗血,强忍下怒烧火气喷发的冲动,小脸上冰雪严寒。
沈木婴见她脸色不好看,小声说道:“你也不亏啊。”
姜盈枝终于忍不住眼睛一翻,赏给他一个白眼。
羽子学生三三两两地到了学堂,看见沈木婴俱是惊奇,谢疏便代为引见,道这位是他的远房表弟。
怪不得沈木婴以媛梓身份来国子学时,要戴着面纱遮遮掩掩,原来是怀着进羽子读书的念头。若是叫旁人知晓他曾女装示人,终究是有些羞耻的。
半日经史课过后,沈木婴已与一些学生熟络起来,他从前与少年们打的交道并不多,如今仍对少年间的情谊感觉新奇,傲慢脸也不端了,与旁人有说有笑的。
有少年问道:“沈弟十四?只比枝宝大了不到两岁,可是羽子第二小的学生了。”
旁人附和道:“后生可畏嘛。”
众人笑了:“你也十几岁年纪,讲话这么老成做什么。”
他们都将眼光投过来,由于姜盈枝靠着沈木婴而坐,就顺道把两人一同打量了下。这样的眼神令姜盈枝颇不舒服,仿佛把两人捆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谢疏望着自己谈笑风生的表弟和一旁安静不动的小姑娘,敛下眸子,情绪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