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李氏才听说有马车来了村里并找到里正家去了,后脚大孙子就欠了大笔赌债回来要银子,还是直奔房地契而去。
打死她,她都不信这事儿跟张庄没关系!说不定他还从中赚了不少差价!
李氏心里歪歪着,还歪出来说与沈岚娘听。
沈岚娘听李氏说这些,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人的仇恨竟然可以来得莫名其妙,还持久不衰。
她以为在小小的农村,她被迷晕逼嫁,已经算是件有技术含量的算计了。
不成想这段家还有被算计房产的,算计的人还能理直气壮的上门来催交房,别人还没证据证明这些事与他有关。
虽说这些是李氏的猜测,但目前这么一推理,这事与张庄的确有关。
李氏说完这些,觉得太阳有些大,晒得她头晕,她心里又难受,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哭。
一旁沈岚娘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劝,她不会安慰人。
沈岚娘苦着脸,看着拿袖子擦着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李氏,如临大敌。
好在李氏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觉得被太阳晒着晕得慌,影响她发挥,便让沈岚娘扶着她回屋。
不多时,段氏过来做午饭,沈岚娘给她搭了手。
吃完饭,段氏进了李氏的屋,二人在屋里低声商量着什么,沈岚娘没听到,段氏嘱咐她回屋休息,她就乖乖的回屋睡了,这一睡就睡了近两个时辰。
沈岚娘起床洗了把脸。看着日头已经偏西,就准备做晚饭。
米放在正房的空屋里,屋里还放着几颗大白菜。
沈岚娘打开盛米的罐子发现,罐子里的米竟已经见了底,也不知李氏手里头还有没有银钱,若是没有,这个家真的就是个空壳子了。
沈岚娘舀了一碗白米,拿了颗白菜就去了厨房。
她抓了几把米。为李氏熬浓粥,李氏身子虚弱,吃软乎的食物好克化,李氏的菜沈岚娘也是另做的,虽然只是白菜,沈岚娘做得也用心,煮得软而不烂。
待做好李氏的饭菜,端进屋里给李氏,李氏经了上午的事,有些伤神,身子又一下子虚弱了许多,虽如此,她看到沈岚娘给她端的饭菜,还是强撑着起来吃了。
段氏这时过来了。
她见到沈岚娘主动做了饭,在看李氏的粥菜都做得软乎,心里高兴非常,越发的喜爱沈岚娘这个侄媳妇。
傍晚十分,饭菜摆上桌,段氏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正要回家去,段珩得意洋洋的进了家门,手上还拎着不少吃的。
沈岚娘一看便知他定是卖了灵芝,她不说话,就看着段珩,看他怎么个得意法。
进门的段珩被沈岚娘盯得心里发毛,别过视线,不敢去与沈岚娘对视。
只看向段氏,得意的笑道:
“小姑,你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好吃的。”
段氏从段珩大包小包的走进堂屋,就有些吃惊,眼里开始冒着火气。
“小珩,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她没有段珩想象中的高兴神情,反而一脸额愤怒和恨铁不成钢。
段珩本来雀跃得意的心沉了沉,也敛了笑容,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亲近的人冤枉的感觉。
他站在桌前,垂着的手不直觉的紧握成拳,神情满是倔强,他反问道:
“小姑觉得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段氏见段珩这个态度,更气了,“我就问你是哪来的啊!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哪来的!”
“小姑是觉得这些东西是我偷的,还是我抢的?小姑就那么看不起我?我可以告诉小姑这些东西来得光明正大,我更加没偷没抢!你们爱吃不吃!哼!”
段珩眼睛发红吼完这些话,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小珩!你跑哪去!给我回来!小珩!”
段氏急忙追出去,但不管段氏怎么喊,段珩都没有停下脚步。
段氏又怕她这么喊,被左邻右舍听见了不好,也不敢再追喊。
她听段珩那番言辞,心想可能误会了他,可她也实在想不出段珩哪来的银子买那些东西。
段氏进了堂屋,李氏正在叫她,沈岚娘跟了进去,不待李氏询问事由,便开口为段珩解释。
“奶,小姑,你们别误会段珩,我知道他那些东西是哪来的。”
段珩那臭小子方才那么理直气壮,怕是这些东西都是用卖灵芝的银子买的,又或许在段珩眼里,收保护费根本不是偷,更不是抢。
李氏和段氏听了,都看向沈岚娘,沈岚娘略去段珩在镇上收保护费的事,道:
“那是他卖灵芝得的钱,那灵芝也是他在山上采的。”
李氏和段氏对视了一眼,段氏问道:“岚娘怎么知那灵芝是他在山上采的?”
段氏问这句只是单纯的不解,沈岚娘懂,便没计较她语气中的歧义。
她又略去段珩拿了灵芝就跑的那一部分,直接说成了二人分了灵芝就分开了,之后她不小心就滚下了山坡,并回屋拿出了那身首分离的灵芝给李氏和段氏看。
说是她滚下山时弄断的,沈岚娘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为段珩开脱和隐瞒,她只隐隐觉得不能用段氏那种逼迫贬低的方式去教育段珩。
李氏和段氏信以为真,纷纷惋惜那么好的一朵灵芝竟然断了,段氏懊恼误会了段珩,心想改明再与他赔礼。
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段氏没再多留,就要家去,沈岚娘忙在桌上抓了两包糕点塞段氏怀里,让她拿回家,段氏不肯,李氏发话让她拿,她才接了。
只拜托沈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