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走在最后的一人。便是见惯fēng_liú阵势的沈贵妃和严淑妃,也情不自禁眼直心酥、手脚发麻。
只见这美郎君,头戴红漆小冠,发乌如夜。
其眉如早春之柳,眼如天极之星,鼻似险山峻拔,唇似樱蕊清妍;身长玉立,步履从容,性与神合,情由心生;眸似寒泉清冷,唇如残花艳绝——好一个皎如玉树的美男子。
五人见礼毕,沈贵妃叫起,按捺对这陌生美男的好奇心。由左到右,从前及后,一一寒暄。
走在最前端者,乃是严淑妃兄长次子严亮,是皇八子沈浔的伴读。
第二位是沈贵妃姊夫辅国公长子姜容,是皇帝亲勋卫率十六卫中右金吾卫中郎将。
第三位是沈贵妃兄长的三子沈璟,是宫中禁卫千牛卫将军。
第四位是张德妃的姨表亲之子弟,亦是其女郑阳公主未婚夫,是鸿胪寺少卿顾仲康。
到第五位时,沈贵妃以眼神询问女儿。
那保龄公主尚未开口,安坐在锦墩上的李贤妃笑道:“这是臣妾娘家侄儿,先安国公嫡长子,名绸,如今在太仆寺供职。”
严淑妃玉手轻掩檀口,意味深长地娇笑道:“岂不是如雷贯耳的天下第一公子?听闻李郎君诗赋独绝,雅擅美文,今日我等可真要好好见识一番第一公子的风采。”
李绸连忙拱手道:“不敢承娘娘谬赞,不过是前辈们鼓励后进,抬举晚辈。绸有自知之明,天下学贯中西、通博古今者不知凡几,绸只擅文辞小道,投机取巧而已,‘天下第一’四字羞煞小臣。”
严淑妃像是寻着乐子,正要再说两句,只听那保龄公主笑道:
“李郎君何必妄自菲薄,郎君的才学,连公河公、子干公、延至公,这些名扬四海的学界耆宿都赞叹不已。似我和庆丰姐姐,怕再用功三十年,也难望项背。是吧,四位兄长。”
另外四人附和她,纷纷对李绸褒扬不止。
沈贵妃心中一刺,脸上不由一僵,忙又笑容满面骂道:“你这丫头,夫子教你时,千方百计地偷懒耍滑,如今真好意思,你要自曝己短,何必扯出你庆丰姐姐。
“本宫瞧着,不需抬出天下第一公子,只你一个庆丰姐姐就让你难望项背了。”
保龄公主见亲母这样在人前贬低自己,心中着实委屈,面上却不显。
听她母妃又说道:“各位郎君都是前途无量的俊才,写几个灯谜也真是大材小用了。可时间不容我等迟疑,本宫和三位夫人在此拜托诸位了。”
众人连道“不敢”、“愿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