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始二年九月初五,南梁三,五,七,十王子聚集五万兵马前来勤王,然,于廖城边境被靖州伏军歼灭,被俘。
靖始二年九月初六,南梁王萧跃下旨诛杀四位王子。
“你…还好吗?”
沈致俯身坐在他旁边,“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吗?”萧城寥落地笑了笑,“你好像有话要问我。”
沈致默认,许久才道,“庄申才是…宁老庄主的亲孙子,对吗?”
“对。”萧城猛的将酒灌进嘴里,任凭辛辣充斥喉咙。
“我记得你说过,喝酒伤身又伤神。”沈致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将剩余的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萧城垂首,将另一瓶酒打开,苦涩一笑,“有什么关系,反正,没有人会在乎。”
寥寥数字,却清冷寂寥,酸涩而空洞。
“谁说的!”沈致猛的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下一秒,便突然地抱住他,“我会在乎好不好!我会在乎!”
温热的拥抱,猝不及防。
萧城愣在原地半晌,显然没能迅速反应过来。
沈致似乎意识到什么,眉心微动,理智重新恢复,立马想要松开他,然而腰间却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腕揽住。
四目相对的片刻,萧城湿热的薄唇带着些酒意,便覆上怀中人红润欲滴的樱唇,脖颈之处缱绻在某人紧缠的臂弯之中,平静的心湖似被投入一座巨石一般澎湃,沈致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该停落何处,可眼前之人好像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萧城碧眸微闭,情意缱绻地挑拨着两人之间的唇息,每一次的拨动却都是以往没有过的柔情,没有蜻蜓点水般,也没有再猝然离开,他,在深吻。
半空中有些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抚在柔软的后背之上,墨瞳也慢慢闭上,轻轻地,静静地,开始回应着他的热情似火,却温柔似水的感情,嘴唇相交,鼻息相缠,宣泄着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情愫,过去的种种误会,怨结是让彼此更加正视自己的内心,而现在的些些悲痛,伤痕,却让彼此的心更为靠近,更为依恋。
习惯与依赖,有时候,本身便是深爱。
南梁一年一度的宝鉴会,今年在八殿下萧垣的府邸举办。
所谓宝鉴会,即宝物鉴赏会,都是由各州的名流权贵,富商豪门将这一年所收集的奇珍异宝放到一起,大家一切品鉴,欣赏,最后对于看上的宝物竞相出价,价高者得。
萧垣并未出现在府邸门前,而是由管家代为接待。管家刚将一种客人送进门,便见着小邓子驾着马车,停在了门前,管家立马上迎。
小邓子跳下马车,撩起车帘,两个丫鬟扶着一位打扮华丽的贵妇走下车。
“陛下身子不太好,特让丽妃,代为前来。”管家鞠躬行礼,“娘娘万安。”
“免礼。”丽妃冷漠地说道。
“娘娘这边请。”管家礼貌地领着丽妃朝后花园走去,本来客人们都是由下人引着去,只是这是陛下的人,出于尊重,他必须亲自引见。
萧垣的后花园是今日宝鉴会的主场地,精心搭起的高台,正位于花园的正中央。后面是一个大池塘,因为天气的原因,虽不见荷叶莲花,但却飘着许多莲花纸,荷叶船,十分有趣,前面则是一大块空地,整齐有序地摆放着轩宇木雕花的桌椅。
“百合妹妹,你这白蚕玉丝可真漂亮啊!”
江百合悠悠然地放下茶杯,得意地摸了摸胸前的长链,“秦妹妹,你的翡翠珠花也是极好的。”
“哪有,江小姐出水芙蓉,不需雕饰,就能艳压群芳了。”
秦倾的话刚说完,周围站着的的小姐们都纷纷点头赞同,接着秦倾的话说了下去,极尽溢美之词。
“不过是些西疆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好显摆的。”
江百合闻言,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恨恨地看着慢慢走来的刘寰,也不敢示弱,“刘小姐可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呐!”说完还大笑了几声。只是这是身后的小姐们都默不作声了,禁军江家和巡防营刘家本就水火不相容,两大统领在朝堂上斗地如火如荼,女儿们便在宫外争得面红耳赤,京城所有的名流聚会,若见其中一人,三丈之内必可见另一人。
刘寰轻轻带过手腕上的翠玉戒指,慢悠悠地说道,“天下传闻昭齐郡主素爱蚕玉,三年前郡主现于沣都皇宫,据有幸见到的人说,郡主可是将蚕玉戴出了一种不可企及的高度境界,况且西疆饰物本就适合西域之人,肤白鼻挺,眼深且色瞳,配这蚕玉,自是极好,可是妹妹,你就,啧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像沈昭齐那般高贵血统和举世美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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