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汐面色不改,垂头摸了摸鼻子,然后微微一笑,“要打架啊…”
只见那女子从腰间拿出九节鞭,也是微微一笑,“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沅汐。”门口时司马煜颇有些急切地声音,“她叫沅汐。”
“元…希?”司马熠扭头看向司马煜。
“沅汐。”司马煜补充道。
“沅沅一水间,晨昏两潮汐。”耶昊奇赞扬地点了点头,“这名字有诗情,有画意,更有意思。”
沅汐无奈地看向司马煜,高举双手,委屈地说道,“我没动手啊……是她要打架的。”
那女子眉峰一扬,手中的九节鞭便呼啸而出,直袭沅汐,沅汐侧身避过,一个空中飞身,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了司马煜身边。
“明珠。”司马煜单手接下前方势头甚猛的辫子,目光难辨地看向面前的人,“行了。”
“怎么?沅汐姑娘刚才教训我弟弟可是厉害的很啊,这下怎么倒躲在人身后去了?”
沅汐耸了耸肩,“今日,我答应了他不动手的。所以,你若想打,改日吧。”
“我若是偏要今日打呢?”耶明珠半步都不肯退让。
“喔,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答应他了。”沅汐诺诺地回道。
那女子意味难辨地一笑,九节鞭便飞快地抽出,然后精准有力地袭向沅汐身旁的方向。
霎时之间,房间里的气场有些不一样了。
沅汐紧紧握住九节鞭的一端,将沉香护在身后,顺着鞭子,冷冷地看向另一端的人,碧眼之下,已无刚才的随性,而是一种慢慢滋生的杀意。
“松手。”司马煜握住她紧绷的手腕,背对着对面的女子,低声道,“你答应过我的。”
杀意减退,怒眸缓和,沅汐慢慢松开手,只是面色依旧冷冽,“若不是看在你是为了他,就凭你刚才的那一鞭,我便不会轻易作罢。”说完指尖微弹,鞭子看似无力地回收,却在接触到手的一刻,猛然发力,面前的女子便倒退了一个极微的步伐,然而这一切,除了当事人,谁都未曾发觉。
“沅汐,你没事吧?”沉香捧着她挡下鞭子的手,心中一阵难过,上次的旧伤还未好全,这次又添了新伤,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我这里,有药膏,我给你拿,你,你等着…”
沅汐见她声音抽搐,慌忙的搜索着全身上下,“药膏呢?林婶给的药膏?怎么办?沅汐,我找不到了…呜呜呜…沅汐…怎么办…”
“没事!傻丫头!我没事!这点小伤,我怎么会放在眼里,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啦!”沅汐擦了擦她的眼泪,极力安慰,自从那日从连云寨回来之后,对于自己的伤,就变得神经敏感,小心翼翼,每隔一个时辰就要重新换药,“别哭啦~”
“这么深…会不会留疤…”沉香小心翼翼地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替她包扎好,将她护在身后,“明明是你弟弟犯了错,凭什么要伤沅汐!你要打就和我打!你别想再动她!”
沅汐哭笑不得地看着身前的人影,心底却冒出一股暖流。
女子将鞭子收回腰间,探寻地审视着沉香身后的元希。
这个女子竟然也看出了自己是为了他在试探她,所以才不愿出手的。她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若是司马烨的细作,那他这次花的价钱肯定不会比在南淮河的那次低。
“行了行了,大家都消消气,乘兴而来,别弄的败兴而归啊!”耶昊奇打着圆场道,“元希兄,那位姑娘和小兄弟没事吧?”
“没事。”司马煜回道。
“那就好。季儿自小就是这脾性,只有她姐姐管得了,赶明儿,我和明珠一定跟她姐姐好好说说,一物降一物,想来,他也是知错了。”耶昊奇朝着一旁闷闷不乐的濮阳季故作姿态咳了几声,濮阳季一脸不情愿地朝司马煜抱拳行了个勉强的礼节。
“还有啊!元希兄,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啊!”耶昊奇笑道,紧接着将话题转移到了沅汐和沉香身上。
沅汐打量了一下耶昊奇,见他一脸和事佬的相貌,心下倒也是佩服这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勇气,哪边都不得罪,哪方都不支持,这种做法最聪明,不过也最容易引火上身。这种人的心思太深,不宜交往,沅汐皮笑肉不笑望着司马煜,低声道,“人家要你介绍呢。”
司马煜将脚边的椅子扶起来放好,缓声道,“她二位是我的朋友,前来北州作客。”
“噢—这样啊!”耶昊奇饶有兴味看着司马熠,拓跋央,还有濮阳季地说道,“这三位想必姑娘都认识了,在下奉天世子耶昊奇,这位是家妹,奉天郡主耶明珠。”
耶明珠?
沅汐眉头微挑,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半露出的蚕翡玉佩,她莫就不是风口中的那位耶大小姐?“看来,有些事是我误会耶郡主了。”
“噢?此话怎讲?”耶明珠眸光一亮,面前的女子虽笑意不减,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此人的冷静沉着,心思武功都非常人能及,来历一定不简单。
“没什么。”沅汐浅浅一笑,抱拳道,“一场误会罢了,不打不相识。”
“好了好了!今儿元希兄回北州,难得这么高兴,咱们换个地吃个饭怎么样?”耶昊奇提议道,“城北新开的那家仙中居听说很是热闹,不如就去那为元希兄接风洗尘怎么样?”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濮阳季愤愤地甩了甩衣袖,恨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