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笑着摇摇头,竹喜禁不起夸,若是让她听见夸她沉稳的话,估计没两天又变回往日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了。
竹喜见谭馥雅笑而不语的,眨了眨眼,愣了一会儿后,突然凑到谭馥雅脸旁,对着镜子里的她似笑非笑的询问,“小姐,你与狄公子会不会太快了些,夜不归宿可不好,若是让老将军知道了,会打你的。”
谭馥雅那原本取笑竹喜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来,待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她扭头看向凑在脸旁的竹喜,疑惑的问,“谁说我与狄承旭一起了?再说了,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见过他。”
竹喜一愣,眼若铜铃的看着她,惊奇的问,“这么说,你昨晚没和狄公子一起!”
谭馥雅见竹喜十分诧异,点了点头,疑惑的反问,“为什么我要和他在一起?”
“天呐!”竹喜直起腰,双手奔溃的拍在脸上,她看着梳妆台前的谭馥雅,继续问,“那你昨晚和谁一起?”竹喜问着,脑海里便幻想着谭馥雅与陌生男子的亲密举动,也不给谭馥雅解释的机会,一个人焦虑的在那里走来走去,欲哭无泪的絮絮叨叨,“遭了……都怪我没跟紧小姐,还让小姐在外留宿,要是老将军知道了,会废了我的……怎么办呀……”
谭馥雅扭头看着背后的竹喜,叹息一声后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竹喜变稳重了,原来是因为狄承旭。
坐在铜镜前,谭馥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狄承旭前天夜里那句答非所问的话,心里猜测着一个摇摆不定的答案……
“竹喜。”谭馥雅见竹喜还在背后焦虑的走来走去,开口叫住了她。
竹喜停了下来,看着谭馥雅。
谭馥雅扭头看着竹喜,伸手摸了摸梳了一半的发髻,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昨晚跟虞浩冉去乌山寺找线索去了。”
“虞世子?”竹喜确认性的又问一遍,这才放下了贴在脸上的双手。
“嗯。”谭馥雅认认真真的点点头,如果不跟竹喜说清楚,今天这个发髻是别想梳好了,她可不想披头散发的去见白止。
竹喜这才正定了下来,她走到谭馥雅背后,拿着木梳给她梳着没梳好的发髻,边梳边说:“此次来幽州,小姐跟世子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呢。”
谭馥雅闻言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竹喜,你可认识白止?”谭馥雅扯开了话题问她。
竹喜点点头,神态自若的回答着,“认识啊,他跟小姐你可要好了。以前老将军不许你跟他走太近的时候,小姐你还偷偷摸摸的爬墙出去找他,结果每次挨罚的都是我。”说着,竹喜不高兴的嘟着嘴,说多都是泪,就因为那白止,她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
谭馥雅突然一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是吗?”那白止能让一个大家闺秀爬墙出去与他私会也是一种能耐,莫非,真正的谭馥雅喜欢白止不成?
“可不是嘛!”竹喜带着丝怨念的应着,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起,“久而久之的,老将军还以为是小姐你缠着人家,问你要不要他帮你去说亲,你却说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老将军这才对你们放宽了些,不过就算是现在,老将军只要看见你们待一起,就要黑着脸。”
谭馥雅眨了眨眼,这就奇怪了,不是喜欢,难不成两人真是纯友谊了?
竹喜见谭馥雅走神了,又突然提起白止,微微蹙眉,忍不住提醒着,“小姐,其实老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你毕竟是女儿家,得避嫌,你跟白止平日里喝茶赏花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谭馥雅闻言不以为然的一笑,避嫌?在她看来没那必要。如果未来喜欢自己的人会因此而不信任自己,那也称不上喜欢了。
竹喜见谭馥雅笑而不语的,便知她肯定没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放下手里的木梳,竹喜看着镜子前的谭馥雅满足的笑了笑。对于她来说,每天将谭馥雅打扮的明艳动人,便是最大的乐事。
谭馥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入神,碧玉年华,不施粉黛也能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间总能透出少女应有的精灵神气,上天给宋乔第二次生命,是嘉奖还是惩罚呢?不得而知。
须臾,谭馥雅站起身子,打开放在桌上的木箱,伸手将倒扣在桌上的茶杯拿到面前。她将从嘉德院里带出来的两瓶子水拿了出来,摇了摇以后分别倒入两个白色的茶杯中,脏水浑浊,里面还有不少颗粒漂浮物,只需要等到它沉淀,就可以看看水里有些什么。
竹喜好奇的看着杯子里带着一点臭味的脏水,低声问,“这是什么?”竹喜说着,正想俯身看看那脏水里的白点是些什么的时候,被谭馥雅拉了起来。
为了避免吓到竹喜,谭馥雅不打算告诉竹喜那是什么,更不希望她发现那些白点其实是细小的蛆虫。谭馥雅拉着她的双手,不让她看,特意扯开了话题,“走了,该去见白止。”
“白止!”竹喜忽然惊奇的喊出声。
谭馥雅点点头,见她一脸惊愣,想来竹喜还不知道白止就在别苑中。
谭馥雅笑了笑,拉着竹喜朝着门外走去,开口道:“行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竹喜被谭馥雅硬拉着往外走,在竹喜的印象里,白止行医飘忽不定,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如今就在别苑中。
谭馥雅拽着竹喜来到白止屋前,正要敲门,屋门便自行打开了。
谭馥雅拉着竹喜顿在原地,白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