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萧瑾萱,竟然询问他,可愿叫郭仪做自己的孙女婿,当即赵老汉都愣住了。
而在说跟在自己爷爷身边的大妮儿,也没想到萧瑾萱临行前,会忽然说出这番话来,当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并不时拿眼瞟上几下不远处的郭仪,神情当真是娇羞的不行。
至于郭仪,原本笑吟吟的面容,瞬间就闪过一丝不自然,几步赶紧来到萧瑾萱近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扯着对方衣袖,就压低声音慌忙的说道:
“瑾萱小姐哟,您怎么还替在下说起媒来了,我郭仪如今三十有五,大妮儿不过才十七八岁,咱们二人可并不般配,更何况郭仪庸碌半生一事无成,现在落脚处也只是一所简陋茅庐,娶了人家若只能同我一起受苦,那在下也实在不愿拖累旁人。”
一听这话,萧瑾萱却不禁笑了,接着就领着郭仪,绕到了马车的另一侧,避开四下百姓后,这才含笑轻声说道:
“郭仪你可不是个迂腐之人,怎的如今到被年龄给束缚住了,我瞧得出大妮儿是对你有意的,何况那富贵人家娶妻纳妾,相差个二三十岁的也比比皆是,你二人相差的岁数其实并没有什么。”
眼见郭仪还要拒绝,萧瑾萱忙一摆手,接着声音中透着股期许的说道:
“你的情况我已然知晓,郭仪你六次赴京科考,却全都名落孙山,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有才学,只能说四书五经,并非是你所长罢了,如今我与御王即将回京,但黑山产出黑铁这是大事,竹螺镇会留下牛京负责善后,但他是员武将难免凡事有欠妥当,因此还要你在旁协助才可,只要这里的事情办妥了,你就随牛京一起返京,到时我萧瑾萱必然会重要于你,这样大妮儿嫁给你,你也不必担心不能给人家好的归宿了。”
这世间的事,往往就是如此的难以琢磨,有的人才识了得,可就是郁郁不得志,而有的人虽胸无点墨,但就能混的顺风顺水。
而郭仪的情况就更加的特殊,他虽然有治国之才,却对诗书典籍,极为的生疏,他那套离经叛道的想法,对于科考真是半点不都适用。
若非如今遇到了萧瑾萱,可能郭仪就要在竹螺镇上,疯癫轻狂的虚度一生,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也许在别人眼里,他也只是个疯子而已,更无人会识得他的才华。
而如今避开科举不谈,萧瑾萱竟然就要重用他,这份知遇之恩和信任,感动的郭仪甚至眼圈都有些发红了,一向能言善道的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得赵老汉拉着大妮儿,也来到进来,并望了郭仪数眼后说道:
“瑾萱小姐,您对老朽我有大恩,既然您开了口,我这孙女的婚事便算定下了,而且郭仪前几天亲自监斩了那阎四宝,也算是为乡亲们出力了,大妮儿跟着他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眼见这桩婚事定下了,萧瑾萱心里也甚为高兴,当即她朝着大妮儿笑了笑,而对方也悄悄的,极为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
接着萧瑾萱不在耽搁下去,直接上了马车,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师方向行进而去。
二十里路若是周显御独自骑马,用不上半日也就到了,毕竟乌雪可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可如今几百人马行军,加上萧瑾萱还是坐的马车,所以这速度自然是慢下不少。
眼见都走了两个时辰的路了,萧瑾萱虽然性子沉稳,到也觉得乏闷了,当即就掀开车窗帘子,向外望去,准备看看沿路的景致,以此缓解下困顿的情绪。
而几乎是窗子才被掀起,和萧瑾萱同座马车的团子,立刻就趴伏到了窗边,有点大的脑袋也占据了所有空隙,叫萧瑾萱除了看见它的后脑勺外,什么风景也瞧不见丁点了。
而紧跟在马车旁,驱马前行的周显御,望着探出头来的团子,当即就呵呵一笑的说道:
“肉团子,是不是闲不住了,不过你本来就是头竹熊,没事坐什么马车嘛,赶紧出来自己下地走路,省的你莽莽撞撞在扰了萱儿。”
相处的久了,团子虽然总跟在萧瑾萱身边,却更喜欢粘着周显御,因此当即就见小家伙伸出俩前掌,呜呜叫着,希望被对方抱出马车。
周显御见此,邪魅一笑,接着也不下马,直接弯腰扯住团子的前爪,有点粗鲁的直接将小家伙,顺着车窗就给拽了出来,并随手就给丢到了地上。
这一下可把萧瑾萱吓的不轻,赶紧探头向外看去,就见得团子虽然摔在地上,可滚了一圈就站起了身,而且立刻跟在乌雪良驹的身边,撒欢的蹦跶起来。
而周显御这会不禁轻佻的说道:“萱儿你太紧张团子了,它看着是小,但摔下碰下伤不到的,你在这么溺爱下去,这小东西都快被你养成小狗了,哪里还有竹林之王的气势。”
闻听这话,萧瑾萱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因此就见她想了一下后,就皱眉轻叹的说道:
“显御,原本我是想将团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如今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带着它,曾听闻各国有那将领,驯服异兽作为自己的战兽,你常年征战沙场,团子也是难得的瑞兽,在我身边就算它长大了,也会变成一只普通的竹熊,但若跟着你,它自少能学会保护自己的本领,将来只有它自身足够强了,才不会走上母竹熊被人猎杀的老路。”
萧瑾萱有多在意团子,周显御比谁都清楚,就拿小家伙如今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项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