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身上那一块块烫伤处,涂着层绿绿的药膏,灼痛被清凉驱赶而去,他能感觉到这药膏的神效,怕不是凡品。他打量了半天还是没琢磨明白,这药膏里的成份。唉,他轻叹了声,以他这一身的烫伤,一块块焦黑,怕已是个sān_jí烫伤了吧,如果是在以前该住医准备植皮什么的了,可如今在这里,只是涂敷了这么一层绿色的药膏就能感觉到那伤口不再灼痛,不再发涨发肿,不禁暗叹,在这方世界,这中医也太神奇了。
许嘉和小心抬着手摸了摸头发,啧,太难看了,参差不齐如似被狗咬,左一撮烧焦,左一撮灼成团,太丑了,他有些欲哭无泪,虽说在以前是那不到一厘米的寸头,可如今是在长发飘飘的古代,遵循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儒家道义的时代,就他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头发还不被人垢病。
丁管家进来时就看到他摸着头发担扰的样子,了然地说:“公子自不用担心头发不好,选个日子修一修,再养个1,2个月就能长好了。”
许嘉和倒相信了他说的,不相信也没法,已经如此了。他放下隐隐酸痛的手,点了点身上绿色药膏问:“这是什么药膏,感觉身上没有火辣辣的刺痛,还清凉得很。”
丁管家上前认真查看了下伤口,这才说:“这是张大侠留下的烫伤药,听大夫说这药可是千金难买的珍品烫火药。”
他从怀里掏出个如五岁小孩儿巴掌大的小木盒子和一个玉牌递了过去,解释着说:“这是昨儿公子送回来,检查伤口时掉下来的。”
许嘉和一看,晃然想起好像昨儿个救人时,有个被房梁压着的人,吐着血喊着“错了,错了”强塞给他的,那时没看见他断气后,也就随手塞入怀继续找人。如今再见到,有些晃然隔事的感觉,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是那人死也要送出去,保住的东西。
他接过来看了看,玉牌一面刻腾龙,一面刻彼岸花,其它一如平平常常。而那盒子就如一块削成方型的木头,四周没找到盖子,一时间没想到如何将它打开。身上拉扯的一阵阵痛让他没了心情,忍不住发脾气似得一搓,只见他搓过的东西出现了个小隙线,另一边则凸出了一点,弦歌知雅意,他顺着刚才方向小心的推拉。盒子打开了。
只见上面有块令牌,与一张叠了好多层的纸,上面点点墨迹。许嘉和小心的抽出令牌,拿出那纸,小心的打开,细看纸上内容,他越看越气,不断的冷声喝道:“岂有此理。”
“怎么了,气成这样?”陈兴思行云流水般走了进来。
“世叔!”许嘉和欢喜地叫着。“你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哼,过来看看你还活着不?”他眼一瞪,没好气地说。“这么大人了,就知逞能,看看你这一身伤,是嫌命太长了?”
许嘉和有气无力的听着他的训斥,这次还真是他太大意不知深浅了,做事鲁莽。他几欲打断陈兴思,瞄了瞄他那一脸“你若是敢插嘴,小心~”的样子,他怂了。得,老老实实听世叔训吧。
许嘉和垂着头星眼乱瞄,焉焉地捏着那张纸递了过去,小声地说:“世叔,这这个,你看一看,我该怎么办。“
陈兴思丹凤眼一瞪,见到他那如见到猫的老鼠,缩头缩脚,不禁好笑。他故意板着脸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做事要有分寸,别像这么个没脑子般被人扛了回来,这次还好,保了性命,下次呢,可未必就这么好运了。
他接过那张纸,皱着眉一目十行,迅速地浏览,本故作冷脸如今更是如冰雪般黑冰,旁边的他仍能感到那股冷气,感受到他那如火山忽涨忽缩的怒火,他心里为那些个默哀,和幸灾乐祸。
“这我拿走,以后你就别管了,嗯,如今你也管不了。放心,这份功劳老子帮你申请,你受的罪老子去帮你报,不会让你白白的受过。敢青天白日出来作妖就得承覆巢破卵的打击。”
他拿着纸入怀里转身要走,许嘉和叫住他,递过去个令牌及那个盒子,他虚点了点他,翻了翻白眼快步地去了开封府。
许嘉和傻笑着躺在床上,他正所谓无事一身轻,那些个劳心劳力的事还是让那些个大人物去办,他如今是伤员,伤员,伤员,重要事情说三遍,他就该好好儿休息好好儿养伤。
正好心情地哼着小曲儿边听墨冬念书,门口传来喧杂声。只见丁管家趔趄冲进屋,看着齐望着他一脸好奇的许嘉和他们,深吸了口气,整得个一如往常,淡定地上前给许嘉和拱手行礼。
许嘉和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为何看着正正经经的人咋就变得如此二,如此地道貌岸然。他无力地睹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公子,宫里殿前侍卫安大人带着礼物过府来了,公子是不是也救了那大人的家人?”
许嘉和瞪着星目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他努力要爬起来去见见那个传说中“以一敌百”的殿前侍卫。丁管家阻止了他,一再表示,那大人说过若他放便他进来看望他。
许嘉和眼一瞪,这也能让人久等的?他连忙让管家快快让人进来,而他则就着墨冬小心半躺着,打理打理了会乱七八糟的头发,时不时地瞄瞄门口。
只见身着玄青金边云纹袍,腰挂弯刀方脸壮汉步伐矫健地走了进来。他虎目轻转打量了屋里一番,看见脸上红白分明,头发乱七八糟,身上东一块西一块涂得绿油油的许嘉和,他剑眉轻皱,上前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