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不是,小厮都不敢大意,恭敬地回道:“回大爷,凤娘昨儿个告假回乡了,还不曾回来。”
魏少宸怒了,他吼道:“那就把楼里全部酒娘叫出来!”
声音震耳欲聋,明显带着急切的怒意,小厮哆嗦了一下,脑子却转得飞快,这位爷虽器宇不凡,说出的话亦引人猜测,可若他真的是东家,又怎会不顾及楼中生意,在宾客络绎不绝之时在门口叫嚣,而且态度还这般恶劣。
小厮很快否认了心中的猜测,却也知晓这人得罪不得,忙为难道:“这恐怕有点难,此刻正值用膳高峰,楼中最缺人手,不少酒娘都被指派到外头给贵人送酒去了,一时之间很难召集。如今正是饭点,大爷不若先到楼中用个餐,待送酒的酒娘都回返了,小的再让她们去见您可好?”
他想的是,能拖一会是一会,等掌柜回来,这事掌柜自有定论。
凌雪雁听到魏少宸这么理直气壮地在会仙楼叫嚣,早已看不下去,她上前一步嗤笑道:“没想到魏大公子还有这爱好,放着貌美如花的姑娘不找,偏偏要找会仙楼的酒娘,这传到你那猪朋狗友的耳朵里,还不笑掉大牙。”
魏少宸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转身对仕琴说:“进去买几坛最好的酒带上,跟爷去逸轩居。”,眼里闪过狡黠,他眯眼对仕琴道:“就买近日新出的香雪酒,买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仙楼。
仕琴愣了一会儿才抓住那跑堂小厮的衣领问他:“楼里可有香雪酒?快快送来!”
跑堂小厮见他腰间配着剑,眼神还冷的吓人,哆哆嗦嗦的答:“没……没有。”
仕琴恶狠狠地将他往地上一甩,冷冷道:“没有也得给我弄出来。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若拿不出香雪酒,我一把火烧了会仙楼!”
“是。是。”,小厮吓得两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来,像阵风一样冲进了楼里。
见到小厮惊恐害怕的模样,仕琴连眼都没眨一下,他取下腰间的配剑,往柜台边的地上一丢,自己跨坐在剑上,两手环胸,开始闭目养神。
在他把剑丢到地下那一刻。账房先生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抱头蹲在了柜台下面,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边上,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却不免有些害怕,便算账边密切注意着他。
来往的宾客见到会仙楼门口坐了这么个人,都刻意避开。
凌雪雁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魏少宸身影时。才迈步离开了会仙楼。
凤娘不在,酿酒房里都是三娘在管事,三娘又受过清浅的恩惠。不免要卖清浅几分面子,杜鹃跟她说了一声便明目张胆地跟清浅回了房。
刚到房里坐下,杜鹃就拉着清浅的手跟她说,“你不知道你没回来的这两天三娘有多嚣张,仗着掌柜把酿制茉莉酒任务交予她,动辄使唤旁人干活,把酿酒房里的酒娘累得跟狗一样,若不是我知晓她那张方子的来路,指不定我也被她累得半死不活了。”
她凑近清浅耳边。悄悄说道:“就连凤娘都拿她没办法,照这么下去。酿酒房非被她搞得乌烟瘴气不可,你可得管管她。”
清浅微有诧异。问她:“掌柜就没管?”
杜鹃叹了口气说道:“掌柜最近似乎很忙,哪里有闲工夫管酿酒房里的事,何况掌柜说了,一直到酿出茉莉酒,酿酒房里的人都随三娘差遣。”
清浅想到几日前在会仙楼用餐时喝到的那坛酒,忙问:“三娘不是早就拿茉莉酒去招待客人了吗?为何还这般?”
杜鹃用鼻子哼了一声气道:“上次那坛酒是三娘得知我们在三楼用膳,刻意拿出来给我们品尝的,照她的意思恐怕是你指点指点,谁知你竟喝醉了不见了踪影,我醒来时就听其他人说,三娘找你一晚上呢,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事。”
清浅点了点头,她当时还在纳闷为何这么快就酿出来了,原来是三娘想借她在会仙楼用膳的机会试探一番,她倒也聪明,明知她给了她酒方子心里会不舒服,不可能手把手的教她,便想出这样的方法来。
杜鹃倒了杯水给她,“待会你有时间就跟三娘说说,搓搓她的锐气,她这样连我都看不过去了。”
清浅点了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好,待会我去看看。”
将杯子放在桌上,清浅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杜鹃走到她身边问她:“那日我听闻,你被人抱上马车送走,担心了许久,还特地跑到如意坊骂了叶东家一顿,他怎么能让人就这么把你带走了呢。”,杜鹃上下打量她,笑眯眯地道:“不过我看你这模样,估摸着我是骂错人了,你快跟我说说这两日你去了哪里?把你抱走的那人是谁?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清浅正将床头的衣物打包,闻言转过头,对杜鹃笑了一下,说:“别想太多,他只是我一个朋友。”
杜鹃明显不信,挑了挑眉,用手肘撞她,“我这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着撇清关系,我看呐,根本就是有什么。”,她笑眯眯地凑近清浅,“快给我说说,他到底是谁?穿着华丽,器宇不凡,啧啧,定然是盛阳哪家大户吧?”
清浅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道不明的伤感,良久,她重新抬起头,对杜鹃笑了一下,“儿时的玩伴罢了,哪来的大户。”,说出的话,连她都不相信。
杜鹃呿了一声,又拉着她想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