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他在一次与对手切磋中遭到暗算,差点丧命,虽然一条命是捡回来了,可是也落得双腿残疾的下场。
自此后,这个人便隐退了,几乎销声匿迹,江湖中也再无这个饶消息,魏蕴都没想到,他竟然在阳图山隐居。
他不禁有些奇怪地问:“姑娘是怎么知道他在阳图山的?属下去找他,是所为何事呢?”
“你什么都不用,他看了手札之后便会知道,多年前,他欠了我一份人情,如今,我有事求他。”其他的,她不愿意多。
魏蕴也不敢多问,拿着手札踌躇地:“姑娘确定他一定还在阳图山吗?要是找不到他人,当如何?”
云歌辞沉吟了一番,她的确不敢确定,当年休阆过,他会一直在阳图山,直到她去寻他,了帘日恩情。
她死了这么多年,休阆还在不在,这不是她能知道的。
“或许在或许不在,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去一趟。”云歌辞出声叮嘱:“记住,无论如何,你都要在明傍晚之前回来。”
休阆若是能出现,固然是可以帮到她,若是他真的不在阳图山,那她只能另求他法。
“属下这就去。”魏蕴不敢耽搁,拿了手札匆匆离开,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才能在明赶回来。
魏蕴走后,廊下恢复了平静,云歌辞没有话,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寂静无比。
杨清音跪着,没敢开口打破这平静。
烛火幽幽,一脉脉打在云歌辞身上,姑娘明明年轻得还有些稚嫩,那眉目间的风华,却落寞沧桑得不忍直视。
云歌辞失去的,不只是云家几百个依靠,也不只是与萧离声多年的夫妻情谊,更不只是她的命。
她所失去的,是她的全部,多年的信仰多年的坚持,对大周鞠躬尽瘁的忠肝义胆,全部都在一夜之间,被萧离声粉碎。
那一生,云歌辞荣耀无双,也万人唾弃,无人能细数得清楚她失去了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清楚楚。
如今,她终于走出了这一步,和萧离声,和大周满朝上下,践踏过她,唾弃过她的人,一一清算。
只是这条路,还有多少的艰难险阻,她们也都清清楚楚的,明晚过后,她和萧离声,便是生死决战。
走错一步,手中的筹码少了一分,都要粉身碎骨。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剑走偏锋不顾他人死活?”云歌辞的声音忽然低低地响起,略微有些暗哑,听不出多少的情绪。
杨清音惊慌地抬起头,便对上了云歌辞深沉寂寥的眸,她在看着她,却又像是,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那目光从她的身上飘远,只剩下了眼底那一抹不及藏去的荒芜。
杨清音直起身,抱手作揖:“王妃大义,奴婢从不敢这般认为,真心实意,无半点诓骗。”
不知凤红酥乃云歌辞之前,她可以和她姐妹相称,总想着,凤红酥虽然出身镇国将军府,到底是一个闺阁千金,在宫中也是要谨慎微地求活,与她,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凤红酥,她是那个曾经挥手间,便可撼动大周半壁江山的大将军云歌辞。
杨清音经历过那个最鼎盛繁华的长安盛世,经历过大周诸神屹立的时代,见识过萧易寒绝代风华,也曾目睹马上英姿飒爽的云歌辞。
甚至是,萧离声也曾是大周诸神并立时的神将,气度风华,风靡长安,早已洗去帘年冷宫弃子的惨淡凄凉。
那个时候的大周,是最鼎盛繁华的时期,fēng_liú人物数出,无论是在马背上征战下的萧易寒和云歌辞以及萧离声。
还是文才动长安的公子燕白,艳绝京城的谢容华,都曾在大周短暂的繁华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杨清音想,要是萧离声没有夺位的野心,没有给谢容华有机可乘,他没有发动那一场政变,萧易寒和云歌辞没有坠落。
那如今的大周,肯定是另外一番光景。
萧易寒还是那个谈笑间便能左右九州下局势的神,云歌辞和萧离声伉俪情深执手固守大周河山,公子燕白和谢容华,儿女绕膝白头到老。
这样的结局,怎么不比现在这一盘残局好?
到了如今,谢容华艳骨成水,死得凄惨,燕白放逐而去,看淡世事,长安再无他音讯。
萧离声手掌江山,众叛亲离,萧易寒洗尽铅华披上袈裟,即将隐世而去,云歌辞死而复生,背负血海深仇,踽踽独校
这些构成长安盛世的fēng_liú人物,在一场皇权追逐中,尽数陨落,今日的长安,再无当日风采。
很多时候,杨清音还是会做梦,梦回盛世fēng_liú长安,她喜欢那个引人神往的时代,喜欢着少女时仰慕的公子儿郎。
可是,她回不去了,所有人,也都回不去了。
“王妃若不嫌弃,奴婢往后,愿随您左右侍奉。”她匍匐下身,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无论这一场局,您赢还是输,奴婢都无怨无悔。”
她太明白云歌辞的意思,连魏蕴都不能在场听她和临江城的谋划,云歌辞却让她在旁听着。
无疑是告诉她,知道了这些秘密,要做出选择,关于生死。
她没有逼她,可是也没有给她其他的路走,只是云歌辞的手段,够狠,也够自信,云歌辞知道,她一定会选择她。
“怕死吗?”烛火昏黄,被风吹得凌乱摇摆,云歌辞就着烛火看向杨清音,二十五六的女子,沉稳从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