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会料到那些曾经自以为的过往被人这样推翻,在分开的那些年里,还有相逢的这些时间,她从不曾开口向他询问过,震惊却也又带着复杂的愁绪,一时间恍惚不已,她动了动唇,想要开口,却是已经不知要问什么。
垂下的睫毛轻微颤动,思绪混乱。
昏暗下,谨言瞧着他凝重的俊挺脸庞,忽然就感到难过,双手圈过他宽厚的肩膀,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本着一个母亲的立场,她很想说“老夫人不会怪你,也不想要见到你这样”但仍是没有开口。
她知道,其实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同情和安慰。
两个相偎一起,许是有着他在身边,那份踏实感驱散心中的不安,她蜷了蜷身子,贴着他身边身子,一会竟也在他的气息里睡着了。顾又廷并没有睡着,又是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手掌在被子里探到她的小腹。
夜,愈加深沉了。
意识朦胧的谨言移着身子更紧的依偎着他,他这才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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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眼见风波渐渐平息,她每日如常的在林时启过来家里时去工地,又赶在天黑前回来煮饭。
一切都十分平静,过不久,沉闷的港城又被一个重磅新闻给震得沸沸扬扬。
工地的工人们茶余饭后也不免聚一起谈论那许家大小姐被判无期徒刑的新闻。
中午的时候,王婧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一脸兴奋:“早上起来,听到这个新闻真是大快人心!从回国开始听到顾总的事情,我盼了半个多月,终于是等到那个恶人被关进来了!要我说,还是顾总牛,换作平常人只能暗中收点好处,把血泪往肚子里吞,哪出得了这口恶气啊。”
对着她的直言真语,谨言只一笑,心里不是不替他开心。
王婧将嘴里的肉咬完吞下,又是道:“不过,我收到小道消息,顾总这回收获不是一丁点,他把许家给整治得就差要倒了,这一个多月,大家都以为顾总在家养病,并且悲痛欲绝,没想到,遇到了这事,他也不忘顺带收购许民地产的股票,都说以后会翻几翻,到时候顾林集团就真的是港城房产龙头老大了”
说完,又是忍不住感慨的叹了声气,“哎,顾总这种人果然不是我们所能相比较的,要换成我遇上这事,肯定早倒下了,哪还有心思去算计这些啊。”
“…………”
谨言看着碗里的饭,没做声。
待下了班
,王婧和着她一起走去拦车。
谨言走到一半,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了身子,往后望了一圈,却见四周人来人往,无人往她这打量。
王婧注意到她的动作,问:“言姐,你在看什么?”
谨言收回视线,想了想,仍是说:“没什么,走吧。”
之前,她一直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先前这种感觉还没那么强烈,但这些天她开始恢复来工地后,愈加感觉有人在身后盯着她,但好几次她转过身去望,都和现在般一无所获,她忍不住在心里笑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中途告别了王婧,谨言回家前绕去了超市,买了条新鲜的鱼回去煎,又挑了两条排骨。
她妊娠反应随着时间渐增,愈加害怕见到这些东西,想着他会喜欢吃,最后再买了几只螃蟹回去炒蒜姜。
煮饭前,给他发了条信息。
一个晚上,她将自己埋在厨房,煮鱼挑菜洗排骨,忍着对鱼腥味,半天下来,也习惯了那味道。
开火关火,下锅上盘,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那几道菜和汤才终于完成。
解下了身上的围裙,谨言去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
又等了一会,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她给电话里翻出林时启的号码,拨给了他。
待电话接通,谨言直接就问:“是我,他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如果方便的话,叫他接下电话。”
林时启却是说,“没有啊,顾总刚才就从集团出去了,我以为回家了呢。”想了想,“不过,顾总走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他接了个电话,听起来像是谈什么事……”又说,“白小姐,你不用担心,顾总身边有人跟着,你如果还是不放心,可以给顾总打电话。”
“我知道了。”谨言说完,挂了电话。
看着那一桌菜,一时也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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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点。
此时,会所包房里边坐着顾又廷与许耀华两人。
许耀华静静打量着对面的人,正细细品着茶,领带打得很是笔挺,衣冠楚楚的模样。
来之前他曾想过,这人也许不会像寻常人般落魄低落,但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他仍和之前般神色不动。
…………
许耀华默了一下,才沉声开口:“其实我本来不应该来找你,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但是,老夫人的事情已成定局,而雨晴……那个混账,虽是十恶不赦,但也还年轻,这次的事情我不怨你,但能不能看在我份上,跟上面打声招呼,让她在里面的日子待得好些。”
顾又廷只说:“您现在自顾不暇,还能惦记着别人,也是难得。”
听到他这番话,许耀华忽然反应过来:“我早该料到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如今你见到许家落魄得现在这个模样,你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