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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正在气头上,横了总管一眼:“你也是本宫跟前儿的老人儿了,跟本宫卖什么关子?有话尽管说。”
总管低声道:“太妃娘娘,那个弹琴的丫头貌似不太驯服,若这样送进宫去,恐会坏了大事。依老仆看,应该先磨磨她的性子。”
太妃露出一丝笑意,轻轻颔首,说道:“可以,定要注意分寸,还指着她进宫帮仝儿成大事呢。”
总管应道:“诺,太妃娘娘尽管放心,老仆心里有数。”
荀灿抱着琴阴沉着脸回到了听兰院,心里十分不痛快。
赵蝶见荀灿的样子很不开心,问道:“太妃娘娘可有为难你?”
荀灿放下琴,一屁股坐在榻上,嘟囔道:“我就知道她看我是横也不顺眼,竖也不顺眼。”
赵蝶忙安抚道:“妹妹,快把你那黑脸收起来吧,任谁见了都知道你在生太妃娘娘的气呢。若是不能学会掩藏情绪,恐怕以后进了宫要吃大亏的。”
荀灿气哼哼地说道:“真是气死人了!她根本就是故意难为我嘛,一定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给打发了!”
赵蝶端来一杯凉茶,递给荀灿道:“你呀,快喝点凉茶去去火气。这话可不敢叫外人听见,我们做婢子的,怎么能随便抱怨主子呢?”
荀灿接过茶喝了,说道:“她竟然让我梦一梦明天她穿啥颜色的衣裳!太欺负人了!她穿啥衣裳就是嘴一歪歪的事儿,我上哪里给她梦去?”
赵蝶疑惑地问:“太妃为什么会让你做梦呢?可是妹妹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瞒着姐姐?”
荀灿又饮了一小口茶,心思一转,道:“我哪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啊,不过是太妃想找我麻烦,拿这事儿来挤兑我罢了。”
赵蝶道:“妹妹,姐姐虚长你两岁,权且装一把大,跟你说教说教。况你也十八了,有些事也很该花心思琢磨琢磨,再不能这样任性了。”
听到赵蝶提起年龄问题,荀灿额头冒虚汗,十八,经历过两回了,可是性格跟年龄有关系吗?有的人人小鬼大,有的人一辈子都长不大。忍不住辩解道:“我就是再活十八年,也还是这脾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瞧瞧,说着你还来劲了,那些话是随便乱说的吗?就一句‘江山易改’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赵蝶拿过荀灿手中的空杯,送回案几上,转回来坐在荀灿身边,继续道:“皇族不是你我这样的婢女惹得起的,在那些贵人面前,除了察言观色以求自保外,我们别无选择。”
荀灿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但是接触的人和事还是太少,性格上并无太多改变。在两位师傅的棍棒之下,她不过是因为打不过她们而把顽劣的习性收敛了一些而已,离开那俩师傅的魔爪,就原形毕露了。
“皇族又怎样?婢女又怎样?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就得分出三六九等来?”荀灿依然在赌气。
赵蝶冷下脸来,说道:“你若这样不听人劝,还是不要进宫的好,免得把小命搭进去。”
荀灿脖子后冒凉气,她最怕的就是小命呜呼,长这么大容易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不过就是抱怨一下,这不是当着姐姐你的面么?若有旁人在,我又怎会这样胡言乱语?”
“你可知‘隔墙有耳’?你是无心,听者只当你是有心的。”赵蝶见她有些松动,便趁热打铁继续劝着。
不待荀灿继续答话,屏风外传来开门的声音。赵蝶赶紧拉起荀灿朝外走去,只见总管带着两名宫女站在门口处。赵蝶迎了上去,问道:“总管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总管大人冷哼一声,说道:“若不是此时来,还不知道你们背后竟然说出如此不知深浅的话来。”
赵蝶默然不语。荀灿本来心里就是不服的状态,是她一直在抱怨,而总管的话却是把赵蝶也给捎带进去了,她的性子虽顽劣些,却是最讲一个“义”字。
荀灿见不得赵蝶被冤枉,便夹枪带棒地说道:“总管大人此言差矣。刚刚那些坏话是我一个人讲的,姐姐一直在劝我不要乱讲话,总管大人何故用‘你们’二字?可是有意诬陷姐姐?”
荀灿话音刚落,赵蝶便冲着黑沉着脸的总管笑道:“总管大人切莫动气,妹妹的脾性我会慢慢tiao教的,还请容我些工夫。”
总管瞟了一眼赵蝶,说道:“就你这绵软性子调jiao她?我还担心你被她拐带坏了呢?”
“我怎么就带坏别人了?”荀灿心头火起,也顾不上许多了。
一旁的赵蝶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冲着荀灿道:“你就少说两句吧!总管大人也是为我们好。”
荀灿见赵蝶如此说,便住了口,但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总管大人本就是有意来刁难荀灿的,见她不再开口,便主动找茬儿:“这样的性子不好好归拢归拢,怕是要坏了爷的大事。”一歪头冲着身后的俩宫女说道:“叫她今晚去宗祠反省去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那俩宫女答应一声便过来拉荀灿,荀灿一耸肩膀,躲开二人的拉扯,说道:“我自己会走!”
赵蝶眼见着荀灿跟随两名宫女朝外走,便求总管道:“总管大人请息怒,还是饶过妹妹这一回吧。”
总管绷着一张老脸说道:“饶了这次还有下次,莫不如一次就把她这坏脾性治好。”说着也跟在三人身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