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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倚云居,赵蝶遣两名卫兵快马加鞭进京城,去严助府上送信儿,好叫严府有个准备。
赵蝶的拜帖上只写了严大人义女的名头,只字未提陶王府。严夫人收到拜帖后,叫人打扫了侧院的两间厢房,留给赵氏姐妹居住。
待赵蝶和荀灿到达严府时,从后门进入,直接被带到了厢房。当赵蝶提出去拜见严夫人时,带路的下人告诉她夫人已经歇下了,叫她们姐妹明早去见。
第二天一早,赵蝶和荀灿收拾妥当,在一名婆子的带领下,早早来到了严夫人的房门外。
二人随着婆子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屋里严夫人洗漱的声音,以及屋内人来回走动时发出的窸窣声,却没听到说话声,甚至连个喘大气儿的都没有。
一贯粗心大意的荀灿也不禁绷紧了神经,看来这严夫人的规矩还是真严,比陶王府的太妃有过之无不及。
荀灿细一琢磨,也对,陶王府山高皇帝远,那是淮州首屈一指的人物,规矩做得好与不好,谁敢背后嚼舌根?
此地乃是天子脚下,放个屁顶风臭三里,谁家若是规矩不好,恐怕用不上半天,就会成为高门大户之间谈论的笑柄。
直到屋里的丫鬟端着水盆捧着放置湿帕子的托盘鱼贯而出,带路的婆子方掀帘子进屋回禀。
不多时,里边传出一声:“进来吧。”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婆子出来了,打起门帘拿眼瞧赵蝶,示意她进去。
赵蝶一扯荀灿的衣袖,率先走了进去,荀灿紧随其后,微低着头。
迈进门槛,来至玄关,赵蝶两脚互踩后足跟,将履脱下,置于门边,只穿袜子踏上了屋内铺着的厚毛毡。荀灿学着她的样子脱了绣花履,穿着白布袜跟在赵蝶身后,朝屏风里走去。
绕过遮门的屏风,里边还算宽敞。
荀灿没敢明目张胆四下看,目光低垂,只盯着脚下厚厚的软毛毡看,这毛毡是羊羔皮制成的,踩上去很暖和也很舒服。
赵蝶停下身形,待荀灿跟她行至一齐,方将手搭至腰间。荀灿知道她这是等她一起行礼呢,连忙有样学样地将手搭至腰间,与赵蝶一起给严夫人见礼。
赵蝶道:“民女赵蝶,这是我妹妹灿儿,前来拜见严夫人。义母在上,请受我姐妹一拜。”
“且慢!”跪坐案几后面的严夫人,一抬手制止了姐妹二人,一脸严肃地说道:“义母不敢当。收你们做义女的是严大人,你们只认他作义父便可。”
荀灿悄悄抬眼扫了严夫人一下,面容保养得十分年轻,透着不怒自威的劲儿,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穿衣打扮也很得体,给人一种华贵却不豪奢的大家风范印象。
这严夫人刘氏,闺名“刘婉”,其父是当今皇帝的亲叔父,老皇帝留下的三位辅政大臣之首的刘汤刘阁老。这刘婉是所有郡主当中唯一一个取名随了公主用名方式的,是老皇帝亲自给她取的名字。
大乾朝此辈公主取名用“女”旁。至于陶王府那位刁蛮的岚儿,并不是大乾朝在册的公主,岚儿乃是冯太妃到淮州后收养的义女。是荀灿凭她对陶王母子的称呼,误将她认作公主,当然,到现在荀灿也是不知道实情的。
刘婉自出生就被老皇帝养在宫中,吃穿用度与真正的公主完全一致。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郡主,故而养成了一种用高傲来掩饰自卑的性子,看人都是用下眼皮瞧的。
待嫁人出宫后,更是瞧不上任何人,很少跟各路贵妇交往。
严助在朝在野均没有任何根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刘婉的父亲刘汤才选他做了女婿。刘汤贵为皇帝的亲叔父,三大辅政巨头之首,在摄政方面,他是极力避嫌的。
因为避嫌,一生不曾纳妾,嫡妻只得二女;因为避嫌,长女刘婉嫁了严助,次女招了个上门女婿,是个富商之子。
他避嫌,别人可不这么想。自打严助被刘汤选作女婿,官路就开始顺风顺水,从刘汤的门客被人举荐做了京城府尹,之后一点点升至御史。
自从丈夫高升,一直抑郁不得志的刘婉才略感扬眉吐气。她从骨子里就是个眼高于顶之人,当初拗不过父亲的安排,低嫁给严助,那是相当的委屈,三天两头拿严助撒气,也让严助在京城落下了惧内的名声。
严助心知肚明他是仗着岳父老泰山才有今日的仕途,故而对于刘婉那是逆来顺受、百般迁就。有时候被欺负得很了,便安慰自己:看岳父和俩儿子的面子吧。
严助被妻子管教得服服帖帖,自然不敢往家里抬妾室,遇到有人调侃他,他便抬出刘汤来做挡箭牌,女婿学岳父,天经地义。
近几年新皇登基已久,刘汤便告老在家。严助在仕途上失去了强有力的后盾,便琢磨着再拉几个靠山。他有意接近陶王刘仝,认下赵蝶做义女,那都是他巩固地位的手段而已。
作丈夫的若在家没地位,那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作妻子的,自然是不肯认的。
刘婉不肯认下赵蝶和荀灿做义女,那是觉得这俩来路不明的民间女子,不够资格给她做干闺女。赵蝶当然知道她的脾性,也不硬往上贴。
“是民女唐突了,还请夫人莫怪。”赵蝶连忙改口。
“嗯,不知者不怪。”刘婉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你姐妹二人在我府上暂住是可以的,不过要守我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