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深秋格外凄凉,寒蝉还未低声哀鸣,芜城北大营外却已经哀嚎遍野。
三千如狼似虎的斥候营,带着一股媳妇被人抢了的气势,浩浩荡荡的涌向了李安平的军队。
起初,在李安平看来,他带着一千芜城步军来到北大营的意义,威慑远大于战斗。
因为只要这个荡寇校尉林起凡不是2b,那么他完全没有理由和自己动手,冒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来和自己手中训练有素的芜城步军战斗。
这不是搞笑吗?三千新兵蛋子,说句好听的是三千个大活人,说的难听一些不过是三千乌合之众。
三千乌合之众,在面对武者二品境界的芜城步军,除了挨打求饶还能做什么?
但如今的结果,却令李安平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别说他无法相信,就连楚墨先生,许承基许大将军也无法相信。
在他们的谋算中,自然是李安平带着手中步军威慑斥候营,然后楚墨先生开门见山直抒胸臆的批判林起凡的种种过失。
他要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前,狠狠批判林起凡,让他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但眼前的这种情况,别说见到林起凡了,甚至还未来得及进入北大营的营门,就被这群新兵蛋子给冲垮了。
三千斥候营毛还没长齐的新兵蛋子,在面对实力强悍的芜城步军一点也不虚,不惧深秋萧索的寒风,光着膀子嗷嗷直叫,脸上甚至还带着抹兴奋的潮红。见到你一千名芜城步军,二话没说就抡起手中的扁担,大开大阖的来回甩动,虎虎生风的棍影顿时为身后赶来的兄弟们开拓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芜城步军身上虽然穿着步甲,但面对这群疯了般的新兵蛋子,还是不敢轻易上前,只能一退再退。
可这本已经就被冲散的阵型,在被步步逼退的同时,也就变得更加溃散。
浩荡冲来的斥候营新兵,见到此情此景二话没说再次抡起板砖,铺天盖地的拍了过去。
“嗷嗷嗷,打死这群山炮。”
“干他娘的,看看他们这身皮,还挺结实的。”
“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赶紧扒下来啊。”
……
……
……
芜城步军身上的布甲是幽州兵马司统一制造,耐磨抗打防刀剑。斥候营的新兵蛋子们也不是乡巴佬,见到砖头砸在对方身上竟然没流血,就发现了这套兵甲显然不是一般东西。既然打都打了,多少也要弄些战利品回去。
惊魂未定的芜城步军,在面对三千双饥渴的目光时,再也忍不住的组织起反抗来。要是这身皮让人扒了,那还有脸回芜城步军营了吗?
芜城步军痛定思痛,不再打算继续后退。因为越是后退越是挨打,他们毕竟拥有武者二品的修为,两倍普通人的速度和力量,逐渐靠拢在一起。
你们不是喜欢扔板砖吗?
我们捡起你们仍在我们身上的板砖,再扔给你们。
你们不是喜欢群殴吗?
我们也组织在一起,咱们一起群殴。
两边的队伍逐渐打出了火气,拳打脚踢,棍棒相加。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丝毫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你把我打趴下了,我身后的兄弟继续顶着,我歇一会咱们继续打。车轮战,人海战术,三千斥候营丝毫没有任何脸红的迹象,我们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和你们决斗。他们本就怒气难平,如今即使挨打也感觉格外酣畅,
战斗越来越激烈,战场上扬起的沙尘,在清秋的十月显得格外悲壮。
无论斥候营打的多么凶猛激进,无论芜城步军打得多么窝囊憋气,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动用手中的刀剑。
因为刀剑,是指向敌人的,指向漠北胡人的,指向任何敢来侵犯他们家园的。
即使我们打得再如何激烈,也依然是一个阵营的队伍,他们没有犯傻的去想着要对方的老命,适可而止的打到鼻子喷血,眼冒金星就是一种满足。
芜城步军的后续反抗很是激烈,武者二品的力量更是惊人,层层叠叠的人海,一名芜城步军一声暴喝,手中长拳赫然击出,强横的力量将砸下来的扁担直接拍碎。
陈二狗望着自己刚刚从别人手中接过来的扁担,如今已经断成了两截,拼红了眼的街头混混自然是一点也不虚,照着那名芜城步军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去。
街头浪迹多年,别看自己身子骨瘦,但这身打架的功法可是连田胖子都不及。自己这一脚踹上去的角度和速度,绝对够对面那山炮喝一壶的。
陈二狗咧嘴笑了起来,但下一刻却脸色大变,却见到芜城步军竟然仗着武者二品的身体强度,硬是抗住了自己这一脚。
紧接着大手一握,拽着陈二狗的大腿就将他狠狠摔倒在地。
陈二狗眼睛一暗,就见到那彪形大汉的芜城步军,竟然凌空跃起,遮挡住了炙热的阳光,狠狠的压了下来。
“我靠。”陈二狗脸色吓得苍白,这要是压下了自己能不吐血就谢谢你祖宗了,咱们还是不是好伙伴,好童鞋了啊?
‘砰’的一声,陈二狗以为自己已经被压死了,结果却感觉身体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他蓦然睁开双眼,只见那名芜城步军已经倒在一旁口吐白沫。
“我记得你,你叫魏延对不?”陈二狗望着身旁拿着两根粗长木棍的魁梧家伙,拍拍胸脯道:“我叫陈二狗,你救了我一命,以后有事你吱声。”
魏延沉默不语,挥舞着手中的两根大棒子,棍棒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