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含笑安抚丫鬟,颔首吮去指尖的血滴,抬头露出了一张娇容,身旁的美景顿时失了颜色,唇边未净的血色为她的容颜多添了一分魅色。
丫鬟直接看呆,喃喃道,“秀,你的嘴。”
“嗯?”她微怔之后立刻恍然大悟,粉舌舔去嘴角的血迹,这动作,她做得是如此行云流水,夺人摄魄,却让丫鬟更加呆怔。
“千荷,有什么事吗?”夜千寻的声音如轻雪飞落。
千荷惊醒。
躬身作礼,“公子回来了。”
“真的。”夜千寻惊起,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快带我去见师兄。”
钟子清坐在大厅中,白衣翩翩,清逸出尘,手中的茶盏冒出袅袅白烟,十指晶莹如玉,他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茶,双眸平静无波,对着跪在身前战战兢兢的三人道,“你们自己下去领罚。”
三人似松了一口气,叩头后下去领罚。
“师兄!”声音隔着遥远传来,钟子清的眼泛起涟漪,放下茶盏起身,走向厅门,刚走几步,一个蓝色的柔软身子便钻进了他的怀抱,“师兄,我好想你。”
“你啊!”钟子清无奈摇头,眼中盛着满满的宠溺,“不是才过了三天吗?”
“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看,我听你的话乖乖绣花,手都被扎伤了,喏。”她举起受伤的手指。看着指尖若有若无的小眼,钟子清眼中闪过厉光,对着站在一旁的千荷淡淡道,“你是怎么照顾秀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千荷背脊发寒,“奴婢,奴婢……”千荷全身瑟瑟发抖,说话都吐不清楚。
夜千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眉间浮出疑惑,拽着钟子清的胳膊道,“你不要怪千荷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对千荷挥挥手,“你下去吧。”
千荷如获大赦,悻悻退下。
“千荷好像很怕你。”夜千寻转头看向钟子清。
“哦?”钟子清的眼珠划过一丝诡异,又迅速变得平静无波,“大概是我对她太凶了。”
“咦?”夜千寻对钟子清的回答很是诧异。
钟子清垂眸,笑着道,“我只需要对你一个人好就行了。”
夜千寻的脸慢慢染上红晕。
疏影宫
身穿紫袍的男子斜靠在一张宝座上,黑发如瀑,本来绝色的脸因为额心的红痣越发妖孽惑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雪白的素笺,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一一拂过,唇尾勾勒出一片旖旎,“钟子清,萧清珩。”睁开眼的那一刹,如满山桃花灼灼盛开。
素笺上面写着:
萧清珩,出生贫寒,五年前投身大容丞相麾下做一名幕僚,后中探花,其文武双全,才智过人,步步升迁,任枢密使,传宣诏命,共参国政,统领禁军,深受圣上器重,俨然朝中一位新贵……
难怪这八年来他一直找不到他们的消息,原来他改了名字,还身在朝堂。
手指慢慢收紧,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唇角逸出暴戾,“钟子清,你以为躲得过吗?”
疏影宫的宫人个个胆颤心惊,教主的脾气越发乖张了。
花园中,夜千寻坐在秋千上,两脚离地,撑着下巴无聊得发紧,“千荷,你说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无聊。不如。”她将脚落在地上,转身对千荷提议,“不如我们出府玩玩?”
千荷面无表情道,“秀,公子叮嘱过,不能让你出府。”
“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夜千寻比了一根手指。
“公子有命……”
“公子,公子,你就知道听他的话。”夜千寻气得站起,“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哼。”她撇过脸去,露出“我生气了的”的表情,却拿眼偷瞄千荷的反应。
千荷还是面无表情。
“我真的生气了。”夜千寻气得跑开,千荷急急追上去。跑到半路她偷偷躲进了假山里,等到千荷追过时她才出来,慢慢踱到园子的墙角处,嘴角扬起,“笨蛋千荷,让你跟着师兄一起欺负我,急死你。”抬头望着高墙黛瓦,琉璃色的凤眸中流露出渴望,为什么师兄不让我出府呢?八年来,除了每年元宵节他带着她出府看灯,她就从来没有出过一次府门。
“真是没想到,钟子清竟然把你养成了这个模样。”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夜千寻跄跄后退。“谁?”她警惕地四下张望。
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墙头跃下,一个男人立在了夜千寻的面前,看清他的模样时,夜千寻霎然红了脸,紫衣冉冉,额心的美人痣娇艳似血,一双桃花眼似含着春水,他微微一笑,春水荡漾,漾得夜千寻的心神也晃了一下,当真是一个绝色妖孽!
糟糕,这是美人计。
夜千寻蒙上眼睛,边退后边说,“你……你不要过来。”
她的反应让花柳色微怔,旋即嘴角勾起弧度,轻身飞到夜千寻身边,贴近她的耳朵,“我就是过来了又怎样?”
突然而来的亲密气息吓得夜千寻缩身后退,同时撤开了蒙着双眼的手,花柳色猛地回抱住她,双手搂住她的要,夜千寻回眸,便对上了花柳色那双泛着春色的桃花眼。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夜千寻傻愣愣道。
那双桃花眼蓦然被惊喜覆盖,抱着夜千寻的手收紧,“千寻,你记起我了。我……”
猝不及防,一根银针擦过花柳色的脸侧,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一切来得太突然,花柳色竟然没有反应。夜千寻挣脱花柳色的怀抱,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