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笑容越发深邃,也越发绝美,在烛火下简直美得像浴血曼陀罗:“那么,咱们就继续赌下去!”
时间继续流淌,子时,又一名暗卫带着包东西前来,打开后,却比之前那团肉更加狰狞可怖!因为,它竟然还在跳动!天哪!看茶的丫鬟望着这团血肉,猛地捂住嘴当场吐了出来!
只有余辛夷面色如常,徐徐道:“温二公子知晓么?宫中有种极为残酷的惩罚,是专门针对犯了重罪的太监的,慎刑司会把一根根银针徐徐刺到太监的后背上,这时候他们的敏锐度提高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然后再用十二种不同的刀子,将他们的一条腿缓缓的截下来,因为感觉到无比的痛苦,所以他们会不停的挣扎,直到这条腿彻底被截下来,腿上的某些肌肉甚至还是能动的,你说,有不有趣?”
温长恨的脸色彻底铁青,几乎可以看出他额头不停跳动的青筋,这是什么!这简直——!他自认为手段已到极致,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摔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他错了!完全错了!面前这个比花朵还要美,还要纤细的女子,简直有着如同魔鬼般残忍的心!
他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口中布满了腥甜的血腥味!
余辛夷却忽然惊叹一声:“两次都是三公子的,啧啧,可真是太巧合了呢,就不知晓下一次会不会轮到温老夫人呢?二公子,不如咱们继续赌第三把?”
温长恨不知何时直起的膝盖,徐徐的,徐徐的又弯曲下去,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坐回座椅上,咽下去口腔中弥漫的那股血沫,道:“好!那就继续赌下去!”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景夙言必死无疑!
赌约,继续进行。每个人心头上那根弦都好似绷到最紧,似乎只要一丝丝的风吹来,就能让那根绷到极致的琴弦断裂!
温长恨死死闭起眼睛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座无声无息的山峦,执着着成功!执着着胜利!他要赢!一定会赢!
余辛夷同样默不作声,沉寂若水中一朵白莲。
丑时的更声响起时,管家第三次来通报。当第三样的东西摆在大厅之内时,余辛夷浅浅笑起来,声音清脆婉转:“呵呵,这次轮到温老夫人的了,啧啧,真是太残忍了,温老夫人何其尊贵,怎么能将老夫人的鼻子割下来呢?”
温长恨听罢,猛地睁开一双眼睛,竟是赤红!原来他竟在刚才短短的一个时辰心战之中,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在听到余辛夷话语的刹那,脑海中似乎有千根筋络刹那断裂,双眼充满血丝!
隔着一片模糊的血红,温长恨亲眼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这团软骨一样的血肉,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余辛夷在一旁冷声道:“还有最后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送来的到底是一根无关紧要的手指,还是老夫人那金贵而骄傲的头颅,温二公子,你还敢不敢继续赌!”
最后一次决定生死!短短一个时辰,景夙言或者温老夫人,二者其一,必死无疑!比的就是,谁有更大的胆识!
温长恨浑身都在战栗,不是惊慌,不是恐惧,而是无边的愤怒!他唇边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下来,紧紧盯着那三团血肉,一字一句道:“我、认、输!”他拍了拍手,管家立刻取出一包解药,恭敬而恐惧的交到余辛夷面前。
将解药交给寒紫,让她立刻带回,余辛夷唇边缓缓溢出一抹倾城的笑容:“表兄若是早些认输,何至于此?”
她的声音却是甜美,温长恨眼中的血就越盛,一个字怒吼而出:“滚!”
余辛夷轻轻摇头,惋惜道:“表兄,你可是十二岁便指挥战役,一战震惊天下的少年战神,你的风度气度到哪里去了?真让辛夷失望啊,还是你原本便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你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少年战神’?连我一介女子都赢不了,传出去恐怕贻笑大方啊。”
这话声柔和动听,言语中,充满了惋惜失望。温长恨自十二岁以来只有受人追捧,生来便最是要强好胜,今日一战不仅输了,更被如此蔑视,不由暴怒,心脉剧烈的颤抖!“你、这、贱、人!”
管家察觉到不好,立即上前大喝一声道:“我家少爷身体不适,郡主有请!还请别忘了之前的赌约,放了老夫人跟三少爷!”
余辛夷缓缓起身,优雅的走到门口,在踏出门槛的刹那,却见她脚步忽然停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莞尔一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温老夫人跟温三公子根本不在我手里,我派人去拦截他们,却被他们逃了,现下恐怕正在赶回定国公府的路上。你没有得到消息的原因是整个定国公府五里之内全部被我派人围住。表兄,这一仗,你输得可真是失败透顶!”
这段话如同淬了毒的刀刃般,一刀刺穿他的心口!温长恨一双瞳孔登时缩紧,死死捂住心口,凶狠如狼的瞪向余辛夷,一个字未说出口,已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整个人跌倒在椅子上。
他中计了!从头到尾,他都中了余辛夷的计!
管家大喝一声:“二少爷!来人,拦住余辛夷!”
然而他下令的刹那,定国公府内院中却忽然落下数十名暗卫,与定国公府的侍卫们战作一团。寒紫趁机带着余辛夷立刻离开,登上马车。
跨进马车的刹那,余辛夷用力闭上眼睛,后背上原来也早已被汗水淋湿!这场与温长恨的正面交锋实在凶险异常,她所有的凭借不过是温长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