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涛指着地面残留的血液道:“会长请看,你吐出的血液中含有许多黑色物质,这便是龙定邦毒针内所含毒液,方才经不住我的毒液清洗,被你吐出体外。此乃正常反应,待你尽数逼出血液中的黑物质,便能止住呕血。”
呼延唤道:“然则经脉内那该死的毒针又要何时逼出?”
齐远涛道:“等你经脉中流淌的尽是我的毒液,你的血液便与这毒液一般,具有强大的腐蚀性,那几根毒针会慢慢溶解在血液内,直至消失无形。那时你继续修练暗能量,逐步化解血中剧毒,不止能根治病情,甚至可以增强功力。”
呼延唤苦笑道:“能不死就不错了,增强功力是不可能的。”
齐远涛摇头道:“非也。会长多年来习练两种功法,未免分心为二,如果停止内家功法而独修暗能量,进境定远胜昔日。我的毒液腐蚀性极强,能溶解金属毒针,却无法突破暗能量的保护层,一旦会长用暗能量化解所有毒液,等于重新塑造体内经脉。连这等毒针也无法伤害你的经脉,又有何物能伤及分毫?”
呼延唤略有几分期望,随即又苦恼起来,道:“老齐你不知道,暗能量可不是那么好练的,当年我初学时堪称一日千里,如今却停滞不前,想再进一寸也难。现如今虽触及高层境界,却仍无法掌握其中奥妙,也不知能不能化解经脉内的毒液。”
齐远涛转首向正自忙碌的纪央萤看去,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呼延唤奇道:“怎么?央萤有何不对劲?”
纪央萤闻言抬起头来,见两人都在看自己,不禁大感紧张,道:“陈大哥,齐先生,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齐远涛微微一笑,道:“没事,你继续忙。”凝视呼延唤良久,又道,“会长,云川老道曾教你许多秘术,对外人虽不可用,自己人却无甚干系,且双方皆受益匪浅。疗伤期间不妨一试,或有惊喜。”
呼延唤暗自沉吟,琢磨他此言含义。纪央萤听个分明,忙走过来道:“陈大哥,齐先生是医术圣手,他的话一定有理,你赶快试试,只要对你有帮助,什么秘术都别错过!”
呼延唤正要说话,忽觉体内一阵不适,胸口又翻江倒海,忙一把推开纪央萤,再度哇哇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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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折腾,呼延唤再无心思顾及其它,自然将呼延氏族人离京一事忘得干净,次日皆在密室与毒液对抗,一刻也不曾出门。水清吟便派人前往冲霄山庄,告知呼延唤闭关疗伤,无法前去相送,预祝众人一路顺风,若有要求只需提出,定圆满解决,云云。
呼延氏族人与三大家族设宴聚会,但呼延唤推脱不来,未免有些遗憾。私下谈及此事,众人分为三派。一派表示理解,想呼延唤必有要事缠身,无法与会,以呼延守信、萧赛红、王金莲、铁叶梅等人为首;一派颇有微词,说呼延唤妄自尊大,目无长辈,这般行为十分不妥,以马花蕊、齐美蓉两女为首;另一派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自是呼延守勇和一众小辈。
穆桂英、高锦等人听说呼延氏即将建造规模庞大的金鞭城,皆表示祝贺,约定将来前去齐平山一会,宴席结束,互道平安,就此分别。呼延氏族人休整一夜,次日清晨离开冲霄山庄,往齐平山而去。呼延登渡过黄河便告别众人,独自回归天痕基地。呼延瑞珠与呼延彩鸾百般不愿离京,众多小辈弟子也有同样想法,怎奈长辈之令不得不从,只好乖乖随行,暗自决定以后抽空便来京城耍子。
呼延氏离京三日后,呼延唤尚未解除病痛,又传来不利消息:开封府尹包拯怀疑跃马城武装实力具有威胁,欲对扬鞭会进行大规模搜查整顿。
密室中的呼延唤得知此讯,料想**门已然出牌,当即做出部署,命手下配合官府行事,同时继续转移实力至天痕基地。只分心对付这几件小事,少不了又吐了许多的血。
第十一第章 变局京城
朝廷乱象渐起,近日来围绕一件大事,文武百官斗得不可开交。而核心人物便是当朝枢密使狄青。
五代时期武人当政,兵变频仍,大宋引以为戒,极力压低武将地位,将扬文抑武定为国策。当年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削弱禁军将领实权,实行“更戍法”,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后甚至发展到将帅必须按照朝廷发布阵图作战的荒唐地步。当年的呼延丕显,如今的狄青,均不幸陷入这一漩涡,官位越高、权势越大、越成为文官猜忌的对象。呼延丕显乃狂傲之徒,从不将文武百官放在眼里,难免得罪不少人,奈何他权威过大,群臣震慑,谁也不敢强出头,最后仁宗只好亲自出手将他除去。狄青远不及呼延丕显强势,群臣便无顾忌,纷纷出言进柬,要求朝廷罢免他枢密使之职。
狄青在战场上是所向披靡的无敌神将,生活中却十分谦和低调。他出身贫贱,曾有人为他牵强拉扯宗门血统,说他是唐代名臣狄仁杰后代——此乃文人间常有之举,认一个同姓名人,日后升官扬名更有助益——狄青却不以为然,绝不改换门庭乱认祖宗。他脸上刻有低级兵士的刺字,“面涅将军”之名因此而来,自他大败侬智高升任枢密副使后,包括仁宗在内的许多人都曾劝他用药水抹去刺字,求个光鲜脸面,他却说这刺字可鼓舞手下兵将士气,至今仍不抹除,一个绝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