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才是她的归属,只有他才是她的归属。
时间静默地流走,聂之言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特别慢,她一会儿看一下手机,一会儿看一下手机,有些烦躁。
大雨已经下了整整半个小时,车里的空气越来越闷,陆以恒摇下了一点车窗,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聂之言深深地呼吸,脸上的红潮因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消去了不少,她才感觉好一点。
陆以恒开的是他旁边的车窗,雨水顺势流进来,不过几十秒,他的毛衣就被打湿了。
“好些了?”
聂之言点点头,这才侧过身去看他,眉头顿时拧了起来,“陆以恒你快把车窗关上,你衣服湿了。”
他听话地关上窗户,淡淡地说:“没事。”
他的头发和脸上都沾上了雨水,几缕齐额的短发湿湿地贴在额头,晶莹的水珠顺势而下,滴落在半湿的毛衣上,眼里氤氲的气息却是那么不在意。
聂之言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巾,俯过身去毫无芥蒂地擦他额头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口中还念念有词,“你干嘛开前面的窗户啊,你可以开后面的,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
她的脸和他的鼻尖不过十厘米的距离,呼出的热气都扑在他的脸上,带着隐约的柠檬味的香气,融进茫茫的湿气之中。
“陆以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她的声音带着小小的紧张和不安,“衣服湿了,感冒怎么办?”
她一边擦一边问他:“车里除了那间风衣,还有备用的衣服吗?”
没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聂之言低眉看他,却,陡然愣住。
窗外的大雨还在继续,雨势已经小了一点,四周的景物轮廓却依旧看不分明,朦胧地化进大片大片的雨幕之中,她浅浅低眉,弯弯的眉眼,眼睛亮得出奇。
从来没有见过陆以恒这样的目光,灼热的,压抑的,沉闷的,像是酝酿着浓重的雾气。
聂之言的手还落在陆以恒的额头上,保持着那个擦水渍的姿势,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像是要从心脏里蹦出来似的。
“……你,”低低的声音被他打断,他拉过她的握在掌心,扬眉看她,沉声说:“你的手很凉。”
她体质偏寒,整个冬季手脚都是冰凉的,现在才不过立秋,她的手竟然已经这么凉了,而且她有冻手的毛病,高三的时候他每天都有给她准备一个暖手袋,她的手才没有冻坏。
陆以恒叹息,皱着眉头问她:“冷吗?”
(明天加点料哈!期待吧!!!
小剧场:
今天下午上选修课的时候我后面的女生用笔戳我,我以为她要说什么总要的事情,结果她说:“嘿,你上课好认真哦,一定是那种早睡早起的人吧,我看你上课一直在做笔记。”她一脸你狠牛逼地看着我。
我:“……呃,我一般是宿舍里面最晚睡觉的那个,虽然不是起得最迟的,但真心不算早啊,而且,”我能说我刚刚是在冥思苦想《流年》么?打草稿啊!
流年真的是需要打草稿的,每章我都是在草稿纸上修改了很多遍才决定发文,毕竟只有十多万字,而且要求真心很精!)
失控
聂之言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似的,蹭地缩回手,坐回副驾驶座上,僵硬地说:“不冷。”
她真是傻,总会有一种他们还和以前一样的错觉。
陆以恒看着空落落的手,指尖还能感受到她留下的冰凉,苦笑一声,“聂之言,你排斥我。”
雨势更小了,已经有停下来的趋势,想蚕丝似的,结成细细密密的网,纷纷扬扬,飘零而下,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烦闷的。
聂之言不喜欢下雨,从来都不喜欢。
窗外雾霭朦胧的景物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色泽,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排斥你,”她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我们已经不是十七八岁,我们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陆以恒,”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迷蒙着缭绕的雾气,“我和你,应该保持距离的。”
她回过头,前面车窗蒙上的水汽遮掩了一切,聂之言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距离?”陡然冷冽的语气,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她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她又没有说错。
他的心中还有另一个她呀。
在婚礼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曾经那个总是笑意满满的男孩子,心中有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被磨灭的影子。
不只是他了解她的,她也很了解他。
如果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如果没有经历过撕心裂肺,怎么会有现在的陆以恒。
怎么会有现在寂寥沉默,姿态落寞到尘埃里的陆以恒?
“是的,”她咬牙,“……距离。”
陡然间扑面而来的阴影将她的视线完全挡住,她的脸被一双手强硬地扳向一边。
聂之言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距离……”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指腹的温度温暖灼人,他低声问:“言言,你想要什么样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手足无措,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英挺的眉眼,聂之言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深刻地认识到,他真的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了。
曾经稚气的大男孩儿,现在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而她,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