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微低着头目光里满是自我哀怜之意,只想着一定要打动龙傲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绝大的破绽,龙傲侯早就知道这里前前后后几百里都没有人烟,这两个女人又没有马匹这些交通工具,吃的东西里有米有面有油却是如何来的?还可能是从土里冒出来,天上掉下来不成。
望着大丫的头顶,龙傲侯有些不让人察觉到的冷笑,原来如此,因此他就没有让大丫多说下云,就启唇开贵口说:“这不困难,可以,不过现在我有事,得几个月之后才能来这里接你们。”
龙傲侯心里想,这些杀手是不是就为了让这两个女人能巴上自己所以设了这个套,如果是自己就提供机会给他们,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与他作对,如果不是,他的府里要养两个闲人,那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可太感谢龙爷您了,小妇人以后一定给您烧高香设长生禄位供奉的。”大丫感动得一蹋糊涂,转念间心里虽然有个疑虑,到时候龙傲侯要是不来接她们呢。
但到底不敢问出来,当面质疑别人的诚信这也太不该太没有礼貌了,老实说她不敢,这个男人的威仪比之以前的老爷只有多没有少的,她很有些怕,另外,说不定别人本没有这个意,自己这一问倒问坏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心里存了这个怀疑,于是在凌夭夭起床后,大丫决定隐瞒住这个事情,要是龙傲侯他们守信来接她们离开时那时候再说也不迟啊,要不,要是龙傲侯他们不守信,小姐还不得疯了,她可不想面对疯了的小姐。
凌夭夭起床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老高了,射在人脸上,那光亮流动如波却远比水波刺目,让人好一阵的晕眩。
几间屋子都寻一遍,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她也不放在心上了,各人有各人的奔处吧,反正就算是这些人走了,那大丫也是不会丢下她不管自己跑了的,早饭还在锅里窝着呢。
自个儿梳洗洗漱,从窗户就可以看到那三人了,龙傲侯倚着一床褥子坐在阳光下,脸背着光,正晒太阳呢,有些象乌龟晒背壳的架势,凌夭夭想到这就悄悄地“呼哧,呼哧”地笑了起来。
龙廷方就在离他主子不远的地方,目光警戒地看着眼前的一大片青草、碎石,活象在这个如此开阔如此空旷之地瞬间能出现怪物要对付他家主子一样,也活象他能卫护他的主子一生一世之似的――钢铁的长城,这个人当他自己是,凌夭夭笑。
大丫带着黑虎过了小土丘了,今天她倒没有将羊带到远处去放牧,想必是因为家里多了这么些人,她生怕这些人会对凌夭夭不利,所以没敢走远的,不过要是这些人真的有歹意,凭她,又能做些什么,这一点值得让人商讨。
但心里到底还是不能不说不感动的,凌夭夭就因着大丫对她的赤诚的心意不由得觉得心底深处隐隐的有了些温暖,在这里也只有她日夜的伴着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熬汤喝做鞋穿做衣裳着,一时怕她饿着一时怕她冷着,……象个母亲象个仆人象个伙伴,扶持着走过孤寂的岁月。
游目四看,昨晚上那四个融入黑夜里的人,天明了居然仍然看不到,也没人问也没人理会,嘿,未必昨夜这四人还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看样子这个龙傲侯这个所谓的皮货商人倒是神秘和有本事得紧啊。
凌夭夭慢慢吃了饭,蹭出屋子去,眼前的三个人各看各的,各想各的倒也无人在意她,最多的也就是看到她来到附近斜眼瞟瞟她,生活就是如此才真实,阳光好好哟。
凌夭夭,出来前就作了准备的,她手里拿着把缺了好几个齿的木梳子,这是她用来给羊梳毛的工具。
凌夭夭到前面去抱了一只小羊跑到龙傲侯的面前就在青草地上坐下,她现在也想来给龙傲侯说说看,能不能带她和大丫离开这里,现在这么安静岂不正是个机会。
手里的小羊温顺地贴着她,这只羊叫菊花,凌夭夭给取得名,这只羊的毛活象人自然卷的头发一样,老是自然地形成一个个的旋,为什么不能顺顺贴贴呢,凌夭夭也是个倔性的主,所以最爱给这只羊理毛了。
长时间的下来,这菊花倒也习惯于凌夭夭对它如此的侍弄,不但不会挣扎,还常常会惬意地闭上眼呢,羊也是懂享受的。
第十二章夭夭的歌声
今天,凌夭夭也就开始慢慢地给羊梳毛了,龙廷方有些不舒服地看看她,好象责怪着凌夭夭故意的凑到他与龙傲侯的中间是打扰了他们之间的静谐一般。
也因为夏天本就是羊要脱毛的时候,凌夭夭梳起的白色羊毛有些随风吹到了他的身上沾着了,不过龙傲侯却咧着嘴唇看她,笑着龙廷方与一个女孩子斗气,他明白也眼前这个小女孩看来也有话要与他讲。
她又要与他说些什么呢?这件事摒除它可能藏有的危害性之外,倒是越来越好玩了,也许这两个女人还真的不是别人安排来的棋,龙傲侯细想他的对手,一个个理了个遍,应该没有人会笨到派这两个一眼看去就满身不对劲的女人来对付他吧。
“喂,龙行云啊,我们这也算是救了你吧,对不对?”凌夭夭开口了,龙傲侯第一次听人叫自己的字叫得如此的嚣张,这让他隐隐的后悔,不该将自己的字与这个女人言说,这个女人对他不管说什么话,龙傲侯都觉得她调侃的意思比尊重的意思要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