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迟迟不来。
我只好等,盼啊盼的,盼了他整整一夜。什么叫“望穿秋水”,那会儿总算是领会了。
他的失期让我失望至极。
那颗一直往上飘的氢气球还没到达高空就在半空中爆炸了。我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第三天,他还是不来。
我早前心里装满的幻想和期待被一倾而空,幻灭如泡影。
爱的落空让我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整个人像被巫师下了蛊,浑浑噩噩的。
第四天晚上思念像是千万只蚂蚁,疯狂地咬啮着我。脑子里除了想他,还是想他。我告诉自己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说我好想他。即使他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也要去看他一眼。只消让我好好地,好好地看他一眼我就知足了。
16 指点迷津
想的是很顺畅,做起来就没那么顺手了。我踌躇了好些天,就没能抹下面子去找他。怕他笑我不矜持,怕他嫌我太轻佻。
我闷得难受,只能找周,让她给我当军师,为我出谋划策。之所以找周,不找罗莲,是因为那时侯我什么都不敢跟罗莲说。能倾心吐胆的就只剩下周了。
周一拍胸脯说:“不就见姓楚的小子一面,能有什么难。这事姐姐帮你搞定就是了。呆子,你安心等我好消息。”
周的好消息来得特别快。没几天后她就来电通知我当晚8点在本地一间舞厅会他。我有点纳闷怎么不约在饭店,反倒约在舞厅了。
周又有她的一番独到的见解。她说:“约会就是在舞厅那种公众场合才有气氛,才有情调。在舞厅那种开放的地方,男女老少都毫无顾忌地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着。有样学样,你们才能大胆地放手去办事。”
我越听越不对劲。周的话含沙『射』影,说的好像我俩会面就专为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得赶快阻止她,要不然我一辈子的清白就得毁在她那张嘴上了。
我啐了周一口说:“下流!周你小样的,满脑子坏思想。”
周回过头来,劈脸一顿骂:“呆子,你想到哪去了?你说姐这么一个正儿八经,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还能指使你去做那偷鸡『摸』狗,狼狈为『奸』的事吗?要干,咱得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干。”
她嘴上说得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歪点子还是有一大把的。为了让我会郎一行马到成功,她还痛下苦心对我进行一番临时指导。要我一见着他就把他给拖下舞池,跟他来一番热舞,尽量把身子往他身上贴,把他身体里隐藏的**给撩起来。又要我在跳到兴起时假装扭了脚,好给个机会让他英雄救美。接下去一不做,二不休,以报恩的名义把自己往他怀里送。这种举措说得好听点就叫做与身相许,说得不好听点就叫做跟他苟合。
但无论是以身相许还是跟他苟合,按周的规划来说,一切早已设计得天衣无缝,演起来应该是顺心顺手的。我是可以放心演的,根本没有发要去担心对他与身相许或者跟他苟合后,他会把一切赖得干干净净的。
他绝对是那种一与女孩子发生关系就会对那女孩负责到底的正人君子。
17 不见人影
我早早地来到了周预定的那间舞厅。
前面灯光闪烁的舞池一忽儿紫,一忽儿红,闹哄哄的。
有一个穿着大红晚礼服留着披肩长发的窈窕女人正和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吊带裤,留着齐耳三分倒发型的矮小男士在舞池的中央大跳探戈。
围观的人大叫好。有两个小伙子起哄着:“萧老板,再来一次。”
那跳得正热的两人在大伙的要求下又热舞了起来。
许多原本静坐在位置上的人在他们的带动下,纷纷步入舞池活动了起来。
我看看表。还早,才7:30。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为了打发那无聊的半个小时,我叫了一大杯果汁,百无聊赖地吸着,边吸边想着周是怎么把他搞定的。
喝了半杯时,舞池里来了一个年纪约二十八,九的细高男子,朝我伸出他的左手,向我邀舞:“小姐,咱们跳一曲怎么样?”
“不了,我约了人。”
那男子丧气地走开了。
我低头看看表,8点了。他还没过来。只好埋头漫无目的地吸着果汁。
杯里的果汁一点一点地被我吸掉了,我等的他仍不见人影。
我焦急地打电话问周他有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过来。
周说没,她帮我约他的时候,他推说他医院的事情很多,根本抽不开身。于是周就给他撂了一句狠话:“姓楚的,你要不来,万一呆子有个闪失,你得后悔一辈子。”周对自己使出的必杀技胜券在握,她说:“呆子,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姓楚的小子最会怜香惜玉。我就看准了他的这条软肋使劲往上捅。你说他能不来吗?”
18 苦苦守侯
这压根儿就是在赌博。赌场上有胜有负,绝没有一定赢的理。
在那杯果汁快被我吸光时,他来电话了。他说他医院有事,不能来赴约。
我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自上而下浇了一盘冰水,冷透了心。那盘水瞬间结冰,把我给冻在当地了。我像一座冰雕,没有思想,没知觉,好像连呼吸也都停住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所有的思念,愁苦,羞愧,不堪齐涌上心头。我彻底崩溃了。
“给我一瓶酒。”我叫来站在我身边的服务员半哭半喊着:”给我一瓶最浓最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