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建筑物,透过被加热的空气看去,它已经扭曲、变形。
那是贺兰山庄中最高的一栋楼,他和她都住在那里。
…………日暮,苏天行结束散步,回到了在这庄中的临时住所,窗棂被风吹开,一段树枝伸了进来,给闷热的室内带来了一抹清新。
从上午那件事后,池小陶就再没有出现过,也许连她的名字也是假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他不敢去找那个放浪形骸的女孩,怕她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拿起放置于窗前的承泣,细细端详,苏天行面上泛起一丝苦涩,「庄主几天前突然不见人,这里虽然无聊让人想走,可我要是贸然离开也不合礼数……」
「少侠,老爷吩咐给你送来了新熬的玫瑰花羹。」
门外忽然传来恭敬的男声,转头看去是一个家丁,门没关,这家丁却低着头站立于门槛外不敢走进来。
「进来吧。」
苏天行没好气地走到旁边的圆桌前,看家丁把一个剔透的小碗放下,想了想说:「我不是跟你家老爷说过了吗?以后不必这样见外,我……」
那家丁忽然抬头,嘿嘿笑了起来,苏天行的话顿时止在喉咙里。
「放心吧,这羹确实是庄主让给你送来的,只不过我从仆人手里接过来了而已,没毒。」
拉过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下,然后将身上的粗布制服一脱,这个人假扮家丁的人正是池小陶。
「哦……我上午确实有不对,不过那是因为你骗人在先,我不会道歉的。」
他拿过托盘上飘着热气的绯色汤羹,调动内力一闻就知道的确没问题。
不过他想想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来问罪的,「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问吧,其实我骗你只是因为你傻,而我最喜欢捉弄傻逼,我也不可能向你道歉的。我只回答我愿意回答的问题。」
「希望你能诚实。」
看对方冷冰冰地撇撇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废话,「你的……胸部那么大,为什么平时我都看不出来?」
「那是我不愿意给你看嘛,上午你难道还没有看够,要不要现在再……」
她作势要将上午的故伎重演,看对方不为所动,才实话实说:「因为我穿点衣服是特殊宝物,可以随意隐匿身体特征。」
苏天行在一个凳子上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羹,「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看我像什么人嘛,我就是一个小姑娘,除了性别没告诉你其他都是真的……难道你觉得我还会是想害你的妖女?」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刚才我就说过了啊,看你傻嘛。」
苏天行实在忍无可忍,勐地一拍桌子,「够了,别以为我很好骗,你说的理由谁会信?」
池小陶看着被震得颤动的托盘,忽然起身冲上前来,「那你想怎么办?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放心就杀了我吧,免得我日后对你不利。」
她说着转身拿起承泣递给对方,「你这口剑应该还没有杀过女子吧,尤其是我这种美女,让它尝尝鲜也好……」
这话让他想起了在那山洞中误杀的女子……他一把将自己的剑多回来,厉声大喝,「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同行。」
嘟着嘴看了看对方,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天行刚刚叹了一声,她又从门框后伸出长发飘飘的脑袋,「我真的叫池小陶,不过最后一个字是桃花的桃。」
看着她的头很快就再度消失,苏天行沉默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将碗中的粘稠物吃得干净,谷物和玫瑰花的香甜萦绕在口腔,倒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高兴。
…………午夜,她从梦中醒来,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打开窗户,翻身跃了出去。
院中幽静,明月当空。
「你们敢来抓我?就不怕死?」
她冷冽的嗓音与和苏天行相处时判若两人,问的正是二尺外的两个矮人。
那二人一袭灰袍,其实也并不矮,只是和身高六尺三寸的她比就相形见绌而已。
他们的獐头鼠目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在暗阳冷光照射下却显得猥琐,再加上她并未进行伪装,一对硕大无朋的rǔ_fáng勃然挺立,很难让人不把这一幕往那方面联想。
「既然水主明白行踪暴露,还请不要为难咱们两个。」
这句话是两个人同步说出,在寂静深夜的庭院中显得尤其诡异,其程度比两个丑陋的男子和一个高挑美女近近对立更甚。
「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死吧,我会回去安然受罚的。」
她故意停顿,在二人以为已有转机时倏然抬手,一条黑色的丝带从宽袖中激射而出,先穿透左侧那人,然后转过一个诡异的弧形,穿透了右边那人的身体。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当丝带消失在她的手上,两个人身上的破洞也随之隐去,可他们还没死,喉中发出「嗬嗬」
的声音,像虾米一样扭动身体。
她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二人,转身从窗户飞进了卧房中,中了她的碎魂缙,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
苏天行已醒来多时,正在换上外衣时,窗外却传来奇怪的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并不是声音,也并不是气味,而是发自内心的预感……虽然很疑惑,可他觉得那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他循着感觉走到窗前,外面是一个院子,临窗处是一棵三丈高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