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探,发现这二人都已死亡。
他们的姿势就是普通的平躺,衣服没有破损,四肢也无挣扎的痕迹,只有脸上……是澹澹的惊愕。
「难道他们是那些土匪的残余?」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当日金刚大王就说过带着兄弟们全部到了这庄中,且不说他有无撒谎,这些人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最重要的是,谁能让二人在惊讶中死去,又没搏斗出声?不然自己就在不远的楼里,是一定能听得见的。
想着这些,他随意的抬头,却看见三楼的一扇窗户大开着,目测之下,从窗户跳下来,刚刚可以落在这两个死者身边……「那不是她住的房间么?」
苏天行本想直接从那窗户飞进去询问,可一想这样岂不像是做贼?看了看那两具尸体,跃回自己的卧房。
这山庄他已走过大半,布局算是熟悉,这栋楼和旁边那栋之间有一条空中廊道连接,刚好位于二楼,他大步向前走,穿过廊道,没一会儿就来到目标门前。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重重地敲响了门。
「你想通了?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我……」
池小桃很快就开门了,还是那身男式长衫,不过胸部并没有系上,一对jù_rǔ大半暴露出来。
她睡眼惺忪,慵懒的表情和露骨的着装搭配起来,怕是没多少男人能不心猿意马。
「你……」
苏天行无奈,索性不去看她,而是快步进屋,走到窗前很容易就可看见院中两个死人。
「你这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你就别旁敲侧击了,下面那两个人是我杀的。」
看对方面带疑惑,池小桃走到他身边,对那两具尸体努努嘴。
本以为她会拿什么透风来搪塞,苏天行完全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面容丑陋?」
「我有那么不讲理吗?那两个人半夜翘窗进来,想……」
似乎有些害羞,她顿了顿才又说,「想奸污我,我感觉到危险就醒了,然后把这两个流氓弄死丢到了下面啦……」
看她说得恳切,苏天行觉得不像是假的,而且那两个人贼眉鼠眼,说作奸犯科谁都会相信,「可他们罪不至死……」
「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前没害过人?当时我是忙中没把握好分寸嘛……难不成我应该乖乖让他们干个痛快才好?」
她说得不错,那两个人虽然并不喜奸淫美女,但杀的人也不下数千。
不过和她本人相比,他们造的杀孽只是零头。
「……那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杀人?你会武功?」
那二人身形不似常人,看上去也是练家子。
「谁跟你说武功才能杀人?我会阴阳术啊,难道你觉得阴阳术只能用来降妖除魔?」
她歪头一笑,像是在说对方很傻。
苏天行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转身就走了出去,她这个人不可信,但总不会说的话全部不可信吧。
…………八月初二,已经是在这山庄的第十天,从那天出现的两个死人被不明所以的庄主二女儿下令拖去乱葬岗后,她再也没来打扰过苏天行,当然,无事的他也不敢去找池小桃。
「老爷说了,少侠是救命恩人,不能只招待短短几天就下逐客令。」
「我能去和你们老爷当面说吗?」
「不行,老爷得了麻风病不能见人的,不过嘛也不用担心,大夫说六个月就能好了……」
这是第三次了,苏天行看着黑衣管家寸步不让的表情,想想还是苦笑摇摇头,选择离开。
庄主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当被从关押的猪圈解救时还能剧烈挣扎,这山庄是从祖上得来的,他住在这里靠着万贯家财,也不用做任何工作就能养活几十个娇妻美妾和十几个女儿,,为人十分好客,平日里也经常一些助人为乐。
苏天行对他的看法,还是比较正面的,只是看他一副颟顸面孔,不像是读过圣贤书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不失礼数拒绝客人的去意了,这行为本身就不礼貌。
满脸无奈的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他还是选择回房,庄主那几个未婚的女儿都嚷嚷着要对自己以身相许,他拒绝了,她们还以为是他只喜欢完璧,又说可以几姐妹一起做他的女人,不要名分。
别人对这种能得到几个美少女做情人的情况,怕是会高兴得七窍流血,而苏天行正好相反,被吓得只能远远躲开,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只要到晚上,她们就多了个共赏月的理由来顺理成章接近自己……只有在房里闭门不出才算得上安全。
尚未入夜,上床自然是睡不着的,他关上房门,拔出放在窗下的承泣,练习起尺泽剑来。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在狭小空间施展的剑法,尺泽这个词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取其意而已。
这个房间虽小,长宽也在二丈左右,还是稍显宽敞了,他便将练剑范围固定在房中那圆桌和窗户之间。
「呼呼!呼——呼!呼——呼!」
活动范围虽不大,啸响的剑风仍然在霎时间将整个室内笼罩,如果有人能在旁边闭眼聆听,会发现无法分辨这阵阵响声的来源。
白衣摇曳和着剑光飞舞,彷佛随时可能越过无尽距离攻到眼前,却始终未曾离开由桌和窗做边界、长二丈宽六尺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