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里有石头,在石窠村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每家每户的土地里,都有石头。
那种石头大多数是铁矿石,散落在土地里,即使犁地,经常都是磕磕绊绊的,张大蛮早就想将土地里的那些铁矿石捡一下,让土地变得更加肥沃一点。
向国元算是听出了一点端倪来了,心里暗暗骂道:张大蛮你这个杀千刀的刁民,你该不会是让老子?
张大蛮的坚定的眼神,像是对他予以“确认过眼神”,没错,就是去土地里捡铁矿石!
“大蛮,那个,我看你也没伤着,还活蹦乱跳的,不会影响正常工作的。”向国元挤出笑脸说。
张大蛮拉下脸来,“支书,敢情是你想让这三个肌肉男打死我?你这可是谋杀啊,他们算帮凶,你只主谋,这个罪可不轻啊!”
靠!
刁民就是刁民,真把你能的,又是这一套。
向国元绝望了,谁叫张大蛮的拳头硬呢,谁拳头硬,谁有话语权,“大蛮,你不是一直说,咱们要官民和睦么?”
“嗯哼,是啊,不如这样,这三个肌肉男,长得这么能干,干脆让他们去土地里,把我土地里那些铁矿石捡捡,什么时候捡完了,什么时候这件事就算结束,怎么样?”
尼玛!
这像是商量的语气吗?纯粹就是张大蛮早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让向国元往坑里跳。
那架势,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张大蛮的如意算盘可打得“咵咵”响,折磨这三个肌肉男,这笔账,自然不会算在他头上,这三个肌肉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向国元请来修理他的。
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妹不成反被艹!
“这样,刚好,由你来做监工,监督他们完成的进度,负责他们的伙食,嘿嘿,支书,你说,这么利民的好事,我都不敢和你争功,全部由你来做,你不妨想一想,别人看在眼里,怎么想?啧啧啧,那一定是竖起大拇指,称颂咱们支书是好官,勤政爱民的好官!对不对?”
天呐!
请告诉我,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向国元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还真以为张大蛮不追究,轻而易举放了他,可是,这牲畜,是要把自己当成畜生来驱使啊!
听他一套一套的,要不是知道他那点刁民的小心思,还真以为他是个良民,说话做事,都是站在别人的立场。
这要是能打得过张大蛮,向国元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天杀的,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啊,可恨,自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只有认栽的命,都是李凤仙那娘们,妈的,真是后悔啊,不该在炮后承诺她,替她来找张大蛮的晦气。
去土地里捡石头!艹,亏这个刁民想得出来的馊主意,你咋不去死啊!
“支书,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张大蛮拍了拍手,转而,狞笑了几下,“你可千万别给我耍花样,你要是胆敢私自放走这三只臭虫,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向国元一阵胆寒,张大蛮真的变了,变得让他再也不认识了,别看张大蛮一副刁民嘴脸,嬉皮笑脸的,但是,每一步都像是保留小数点后五位一样精准,没有一毫一厘之差。
他更是深谙人的心里活动,懂得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软的时候,绝对不是可以欺压那种软,而是一通看似无懈可击的强盗逻辑,而硬得时候,拳头是第一位,其次是眼神,犀利的眼神,比利剑还毒辣。
“大蛮、大蛮,你这……这不是比杀了我还严重么?你放过我,放过他们吧!”向国元慌了,赶紧哀求起来。
张大蛮一旦认定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岂容向国元求一下就会更改?
“向国元,我劝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我,我把这几个瘪三一刀杀了,丢进山沟沟里,到时,人是你请来的,谁会知道,是我杀的人?”
张大蛮瞪大了眼睛,那语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像是吓唬,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一句话,说得向国元惊呆了,他现在也摸不准,张大蛮是真敢杀人,还是吓唬人。
要是以前,别说让张大蛮杀人了,就算是那把刀,把脖子伸过去,给他砍,他都不敢。
现在不同了,这几次交战,向国元没有一次是占到一丁点便宜的,这真要是把张大蛮逼急了,他真要杀人,谁也跑不掉。
况且,在石窠村这样的偏远山区,真要把人杀了,丢进山沟沟里,连鬼都找不到。
话虽如此,张大蛮自然是不会杀人,吓唬、吓唬这孙子可以,但杀人毕竟是犯罪,他可不干。
“再说了,是你带着这几个帮凶,来我家里闹事,还打了我。我现在处处替你着想,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了是吧?”
向国元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他是彻底服气了,以后,就算是被李凤仙把命根子一口咬断吞了,也绝不要招惹张大蛮了,这个杀千刀的良民,实在太恶心了,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大蛮,是我不对,可是,这土地里捡石头……是不是有点……过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当老子是什么?卖大白菜,讨价还价?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张大蛮指着那三名腱子肉男,“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这下好了,我给他们活干,以后特么的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我去!流弊!
***都没有你优秀啊,真是一套一套的强盗逻辑,若不深究,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