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绣工精美的丝绸便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即便是在淆城这个丝绸相对便宜的城市来说,也是难见的珍品。她又喜好化妆,妆容精致得像个后妃似的。
这些商人只带了一个仆从,有的甚至连跟班都没有,而夏菽丰却找了两个容貌最好的外室站在身边伺候,捏肩捶腿,很有气场。
这排丫鬟端来的果盘里放着碎冰,正在冒着白烟。而屏风后,侍从端来一桶冰块,他们扇风。
这盘果子不贵,让仆从给客人扇扇子也不是稀罕事。可这冰块是从北方运来的,价格不菲。夏菽丰能端出这么多来待客,让人感觉挥金如土,实在太有钱了。
看见这一切的五个造访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自在。
夏菽丰仿若不知,对他们嘘寒问暖,逐一了解他们的来历。
穿棕色衣衫的是城西的姚老板,穿青衣的中年女子是住在城南的赵老板,他们家族在淆城周围都有田,多卖豆子和大麦,和夏家米铺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而穿青衣的是城郊养蜂顺便卖酒酿的吴老板,也不算和夏家米铺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剩下那两位,一个是城南的米商金桂花,另一个则是城北米铺的钱鑫。
这两家都是卖稻米的,我的入驻让他们的米都卖不出去了,囤积了好多。而这个钱鑫正是郑六娘账上的那家。
他们正在和夏菽丰寒暄。
“哈哈哈哈,夏老板说笑了,您铺子才是生意兴隆。”
“短短数日,夏家米铺的名声传遍整个淆城。我们这些老家伙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夏老板的手段啊。”
“夏老板生财有道,令人好生敬佩啊。”
夏菽丰继续当没听出来话中嫉妒的酸意,一一应付了。
聊了好一会儿,卖酒酿的吴老板才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
“今日我们来冒昧打扰,其实是来给夏老板送请帖的。明日午时,在长街酒楼里,我们和五谷商人打算聚在一起吃顿饭,还请夏老板赏光。”他将请柬递给外室流白。
流白将请帖送到夏菽丰手中。
她将请帖打开,我瞅着上面的字。
上面没写什么,只不过是去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地点是酒楼的天字一号雅间,而落款则是五谷商人。
吴老板并没有什么架子,就跟母皇身边那些没脾气的臣子一样,说:“是是是,就是请你一起吃顿饭。”
其他四人要么是卖米的,要么是卖大豆或麦子的,而现在他们却邀请这个养蜂人顺便卖酒酿的来给夏菽丰递请柬。
他们意欲何为?
“只是吃饭?”夏菽丰笑了一声,将请柬放下,“诸位今日都来了,有话不妨说开,这顿饭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打破天窗,吴老板被顶回去,没再接话,只是仿佛没主见地看向另两个米商。而卖豆子的这两人仿佛没察觉出夏菽丰话中的不爽。
姚老板乐呵地问:“嘿,夏老板,我们就是跟你学个生意经,你店铺经营得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窍门,对我们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