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冉佳笑着摇摇头,“是你的,不过清子你可不能白拿。”
杜旭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呆愣愣地答:“嫂子我吃饱了饭,全身都是力气,你有啥活吩咐就行。”
“你没有寒假作业吗?”左冉佳想要拍拍他,可瞧着他头上油晃晃的,小脸和脖子里脏兮兮的,洁癖症有些受不了了。
“嫂子,”杜旭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现在有几个上学的啊,我哥那么厉害,等我初中毕业,他给我随便找个厂子呆着就行。”
左冉佳紧蹙着眉,不喜欢他这种没有上进心的态度。十年黑暗还有三年就过去了,z府依旧紧抓教育,没有个漂亮的文凭根本无法在社会很好地立足。
她声音带了些肃色:“清子,别人上不上学跟你没有关系。以前你哥在外面跑,你没有条件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我能够理解,可现在家里不需要你再跟以前那样挡在渊子和淇淇前面。我和你哥都希望你能好好读书。”
杜旭清收敛起脸上的轻漫,垂头一副好好听话的姿态。
“清子,我知道你想当你哥那样手臂一震就招来一帮为其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你得要有自己的实力,才能够服众。一个人的文化程度高低,限定了他的眼界大小和远见。你哥哥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大学虽然只上了两年,可你瞧瞧他箱子里之前除了几件破衣服外,全是各方面的书籍。
不说你哥,你就看咱华夏从古至今,念书都是一条好的出路。以前有科举,前几年是高考,现在虽然社会有些特殊,那是领导人在摸索适合我们华夏的路子。你没瞧见学校和大学都依旧存在吗?”
杜旭清抬起头,紧抿着唇:“嫂子,现在上大学都要推荐名额的,我不想让大哥作难。小学、初中、高中老师也大半时间待在家里,我要是天天去学校,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那让你哥,你在家里教教渊子和淇淇,顺便嫂子也跟着学下。说不定什么时候高考又恢复了,嫂子还能跟你们一起考上大学,去咱京都最厉害的学府华清大学念书呢。”左冉佳将杜旭清各种借口也好,心里对学习的抵抗也罢,直接给堵住了。
她没指望几个孩子多聪明伶俐,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念到高中毕业,有了自己正确的三观,那她也不负他们上一辈子对自己的真心。
杜旭清垮了下肩膀,“好吧,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学好。”
左冉佳扣了下他的额头,轻笑着:“你也别有抵抗情绪,既然同样是花费时间,清子为什么不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呢?我相信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能够学的很好。有句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说不定等你学扎实了,高考恢复了呢。”
杜旭清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嫂子说的很对,他现在不需要整天费尽心思地少干活多吃点东西,既然答应嫂子学习,那不如好好学,这样也节省时间的。他点点头,认真地道:“那好吧,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先在学历上赶超大哥!”
左冉佳欣慰地笑笑,“那好,以后你们三个小的穿衣吃好东西,都要用成绩单来说话。你大哥的一个干娘可是高中老师,我会拿卷子每个月考你们一次。考得好的就有奖励,考不好的只能干巴巴看别人开心咯。”
杜旭清猛地精神了,又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嫂子,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奖励什么的不太好吧?家里就大哥一个人养家,我们吃饱穿暖就行。”
“这些不是你这个小大人操心的,孩子嘛,没点奖励哪来的动力?去吧,让你哥将你的窗帘给按上。”左冉佳轻推下他,又转身继续将自己屋子里两个窗户上的帘子赶制出来。
他们屋子里的帘子是白底蓝花带着红点,清新素雅。
将帘子放到小桌上,左冉佳想了想婚宴时间有些赶,她将家里五口人的衣服做出来确实紧张了些。她本想着一人做个呢子衣服,里面带棉花的夹层,有型还暖和。只是呢子里面不能只穿着秋衣吧,得套个塑性的羊绒衫才行,可羊绒衫线细织起来太费功夫,年前赶出来就不错了。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给孩子们做棉衣棉裤,外罩灯芯绒的褂子和裤子。她和杜旭泽也以灯芯绒布做挺括的外套,带加棉的里子,大人抗冻些,再穿个衬衣个毛坎肩就行了。
有了想法,左冉佳就挑选料子的颜色,灯芯绒防风效果不错,料子微挺很适合做外套,只是有些吸灰尘,这是很多面料都存在的问题。
灯芯绒颜色有些复古并不太鲜艳,黑色、墨绿、草绿、宝石蓝、天蓝、红色、橘色、橙黄、咖色、棕色、酒红,左冉佳才想起当时售货员问她要多少时,她瞧着每种颜色的布料所剩不多,身为一个资深裁缝,她对布料喜爱之情瞬间冲走了女人购物时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理智,直接包圆了!
每种颜色做三四套衣服也绰绰有余呢,左冉佳瞧着衣橱里还没有搬出来的布匹,她能理解当时三个干妈脸上微妙的表情了。亏得三个干妈门路广,不然光靠杜旭泽攒的那些票据,连十分之一都拿不下来。
左冉佳手抚着凹凸纹络的条绒布,微眯着眼睛,撞色一词突然袭上脑,暂时桎梏的思路瞬间开阔起来。她拿起本子和笔,手随脑动,不一会线条简洁的女童正反面呈现在纸上,其上身穿着胳膊肘带补丁、前面挂着个袋鼠口袋的休闲外套,下身是直筒裤子。她又一一心算标记上尺寸。
杜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