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无视别人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程君佑镇定极了,他优雅的弹弹衣袖,毫不惭愧,
“本王不过闲来无事,想凑个热闹,微服来民间转上一转,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唉——看来这人要是风头正盛,想低调都不成啊!”
众人望着程君佑,眼角抽抽,都这般自夸自垒了,还说自己低调!
低调!他这是低调来了吗?
程君佑说着,嗔怪的斜了萧文耀一眼,
“都怪你,你倒是吃的欢快,本王还饿着肚子,难得来一趟南夏,还不知道今天的宴席味道如何,是否美味,是咸是淡……”
“哎呀王爷,您咋不早说!”萧文耀夸张的尖叫,狗腿的奉上一双崭新的筷子,“您尝尝,这个您一定喜欢,是荤菜,还没动筷子!还有这个、喏,这个……”
两人旁若无人的开始议论菜品。
“啪!”宴泽狠狠地拍在桌案,“程君佑!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程君佑貌似被吓了一跳,更埋怨上了萧文耀,
“瞧这不懂事的!主人还没吃到嘴里,客人先开动了——看把宴泽王爷气的……”
“这里是南夏,平定王未经宣召闯我国土,是何用意?”宴泽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护卫配合的“唰”亮出兵刃,窗外也有一些护卫飞身进来;好多人都挡在窗口,护卫一进来,场面又乱了一下。
楼上楼下,窗口门口,全是宴泽的人,这下量程君佑插翅难逃。
面对重重包围,程君佑脸眼睛也未眨上一下,他嗤笑了声,悠悠的转过了身。
“呵呵!”程君佑笑笑,“擅闯?澜沧江江面是两国的分界,澜沧江不属于你南夏、我大楚任何一国——宴泽王爷在此召开多国会盟,又怎么少得了我大楚呢!”
“不但不邀约我大楚,在次商量的事情还是针对我大楚的!”
萧文耀适时撅着嘴,不满地加上了一句,配上那完美的娃娃脸,可真实生动!
程君佑眯着眼,冷下脸,
“宴泽王爷是否听说过,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我大楚的边疆岂容他国联手觊觎?!”
他稍微一动,众护卫立刻受惊的退开了些。
那提心吊胆的样子,让萧文耀不客气的喷笑出声,
“我的王爷,刚才宴泽王爷快将你夸成三头六臂的天神了,这些凡夫俗子能不害怕?”
程君佑眯着眼,唇畔似笑非笑的,悠然的迈着四方步,朝着宴泽的位置走了两步,
“本王今天心情好,刚才王爷所提的事情本王特意解释一下:实际情况呢,的确是宴泽王爷谬赞了,不是‘横扫四十七座山寨,二十九路响马’,应该是三十七座山寨,二十二路响马——本王还没有达到宴泽王爷所提的如此丰功伟绩,楚皇也不会因此多发奖赏不是?!但是,如果加上南夏的山寨和响马,也许能凑够王爷所说的‘四十七’和‘二十九’之数呢!”
程君佑已经将敌意说的如此明显,宴泽再无动于衷便是他无能了)
“废话少说!来人,将他拿下!”护卫硬着头皮向前跨进一步,宴泽又气急败坏的加了一句,“生死无论!”
“生死无论么?”
程君佑邪笑了声,手中竹筷激射而出,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人影!
众护卫一下懵了,包围的严严实实的猎物,插翅飞走了?
“不好了,宴泽王爷遇刺!”
有人大叫一声。
宴泽还保持着挺立的身形,一股诡异的鲜红沿着鼻梁蜿蜒滴落,额头正中,插着一根程君佑适才拿在手中把玩的竹筷!
随着他的尸身轰隆倒地,尖叫神、哭喊声,求救声,奔跑声,响成一片,灯笼烛火摇曳不止,还有的掉到地上,引燃帐幔之类,火光顿时强盛好多。
“快来人,程君佑上哪了,赶紧抓住他!”
“给宴泽王爷报仇!”
“……”
只听到有人乱喊,没人真的敢付诸行动,只顾着自己逃命。
陈设精美的流香画舫像是坠入了人间地狱,宽大平稳的船舱都有了震动。
几个挺立的护卫无奈的相识。
他们根本不是程君佑的对手,可也不能退缩不是?
“本王在这,你们喊什么?!”
画舫主人抬头,程君佑正在花厅正前方的牌匾上,他的眼神一厉,揉身而上。
牌匾翻转着冲他而来,他抖手劈成两半,再找,已经不见程君佑的人影!
“让小爷来会你!”
耳畔风响,萧文耀飞身而上,跟画舫主人缠斗在一起。
程君佑已经趁乱进了人群。
忽明忽暗的灯笼,震颤的微微倾斜的画舫,都阻不住众人逃生的意识,画舫的门口、窗口蜂都是拥过去逃生的人群。
这些达官贵族,文人雅士,大部分没有武功傍身,程君佑想解决他们不过像探囊取物般轻巧。
但是他不是真正的“嗜血阎王”,也不能见人就杀斩草除根。
他提前看了暗卫给的线报,根据上面的特征,他能将这其中大部分人认个八九不离十。
还有,一开始,他狼狈的在人群踉跄,谁厌恶他,鄙视他,哪个人善良,谁在关键时候搀扶了他,谁在背后借机推搡,凭他的感官,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了他看着顺眼的和帮了他的,几乎没人逃得过他的冷血。
片刻后,来此赴宴的宾客该死的死了,该逃的逃了,桌椅倾倒,饭菜留香,一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