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入现代,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秘书队伍迅速膨胀乃至蔚为大观,同时又不免有些鱼龙混杂,就说眼下,且不论那些党政机关,但凡是称得上一级组织、团体者,甚至哪怕只是三两个人的皮包公司,那些长字号、总字号首脑人物后边,必有拎皮包、端水杯的秘书随侍。
尤其那些男性官员或老总,如其秘书前边再加个女字,那就又多了一层暧昧的味道,于其中多数人而言,秘书不过暖身之衣、饱腹饭碗而已。
当然,堂堂政府机关秘书如楚天舒等,情况又有不同,所在机关、服务对象并非一般,自身能力、水平、档次在那里摆着,自然不是社会上一般的杂色水货所能同日而语。
不过,话又说了回來,不管档次有多了不起,服务的机关多大、领导级别多高,秘书也还只是个秘书,这个职业终究只宜过渡,做得再出色也只能作为通向仕途的一块跳板。
有一次,楚天舒忙里偷闲请向晚晴吃饭,闲聊的时候,向晚晴给他讲了一个京官秘书的故事,让他彻底断了把秘书做下去的念头。
两个人边吃边闲聊,有一搭沒一搭就聊到了楚天舒的工作上。
向晚晴就问:“天舒同志,,”
楚天舒就说:“记者同志,我要是回答了,不会上今晚青原卫视的头条吧,”
向晚晴用筷子头敲了楚天舒一下,说:“上你个头,你以为你是市长啊,放个屁都能上头条,”
楚天舒缩着脖子,小声说:“记者同志,咱正吃着饭呢,能不能文明一点儿,”
向晚晴扑哧一笑,偷偷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并沒有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又冲楚天舒挤了挤眼,算是接受了批评。
楚天舒故意说:“说心里话,晚晴,跟在领导身边,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的确不错,而且大树底下有阴凉,办个私事、揩点油水也很方便……”
向晚晴不等楚天舒说完,抢白道:“那你就愿意一辈子老死在秘书岗位上,永远跟在领导后面做些拎包端茶杯熬夜爬格子的勾当,永远扮演一个听人使唤的太监角色,”
楚天舒苦笑道:“你看,我还沒说完呢,你就推理分析出來一大堆,晚晴,你这是记者的习惯性思维,就像当老师的,见谁都当学生來教育,”
几句话,说得向晚晴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小声说:“天舒,我是怕你在领导身边呆成了,磨沒了锐气,丢掉了抱负,在良好的感觉中变成了一只不思进取抱残守缺的蜗牛,”
“哪能呢,”楚天舒笑笑,说:“晚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当初就说过,我这个脾气秉性的人,是当不好一个秘书的,”
向晚晴点点头说:“嗯,你现在这个秘书当得还是挺称职的,我看伊市长对你很信任,也很器重,”
楚天舒摇摇头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只能憋着自己循规蹈矩地当好这个秘书,真要是让我长期这么干下去,我自己都会受不了的,”
向晚晴听了,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天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