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我们现在就去斗兽场吧?”族人正在遭受磨难的事实令西流非常担忧,只希望能够尽快救出他们,然后离开这里。
未待祭司回答,魔野便抢先阻止道:“现在还不能!萨瓦敕人还在警惕中,你们一旦出现,很快就会被察觉。再等等,待他们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再出去。我知道斗兽场在哪里,你们等下就藏在这批运往王宫的物资中,我送你们出去,途中经过斗兽场时,我会告诉你们。”
“斗兽场距离这里还有多远?”祭司问。
“恐怕最快也要黎明才能抵达。”魔野说道,“可是,如果现在就出发,一定会再次引起萨瓦敕人的注意。更何况,你们不熟悉城内错综复杂的道路,根本无法直接准确地抵达斗兽场。四处乱闯不仅耽误时间,风险也很大,得不偿失。”
“但黎明过后,斗兽场里的搏斗便会开始上演了吧?”祭司问。
“是的,几乎每个白天都会上演,我们恐怕没有别的选择,除非再等到明天夜里。”魔野道。
“不用等到明天夜里了。”祭司当下便作了决定。
黎明过后,无论斗兽场里有多少萨瓦敕人和莱佩濂人,他都必须闯进去把族人救出来。早一天,哪怕只是早了一刻也好,只有这样,那些被困在斗兽场中的族人才能少受一点折磨。毕竟,莱佩濂世界的猛兽更加危险易怒,与故土的流光兽是不同的。因为,弱肉强食是莱佩濂世界的生存规律,尤其是西大陆。一千多年前,早在猛兽统治西大陆的时期,它们还未曾见过萨瓦敕人,因而大多数温顺的野兽还没来得及学会害怕和躲避萨瓦敕人,就已经被他们吃到灭绝了。而剩下的那些相对较为凶猛的野兽,则在萨瓦敕人高明的狩猎技巧的逼迫下,为了自保而逐渐演化出了更加强壮的体魄和暴烈的脾性。可见能够存活至今的猛兽有多强悍了。
尽管流光人无论体型还是力量,都大于萨瓦敕人很多倍,但作为莱佩濂世界声名赫赫的战斗民族,自傲的萨瓦敕人从不以“对手实力更强大”为战败的借口而自我安慰。他们若是输了,便会在下一场战斗中加倍拼命地挽回尊严,越是难以战胜的对手,就越能激起他们的战意。但是,迄今为止,萨瓦敕人仍然和东大陆的莱佩濂人一样,也未曾真正地把流光人视为具有智慧的“人”,而只是当成一种更加难以对付的猛兽罢了。把捕获的流光人丢进斗兽场里,对于萨瓦敕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斗兽是萨瓦敕人的传统习俗,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天还未破晓,魔野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隔壁房屋的门,唤醒了正在沉睡的伊索。
伊索揉了揉不愿睁开的眼睛,迷糊地问道:“现在就走?外面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魔野没有多做解释,催促道:“你去把其他人都叫醒吧,告诉他们,即刻出发。”
“你昨夜没有回来?”伊索又问道。
“回来了,但是怕吵醒你,就在隔壁和那堆物资挤了一夜。”不想引起伊索的怀疑,魔野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尽管依然心存疑惑,但又实在想不出怀疑的理由,伊索只好放弃追问,睡眼朦胧地下了床,到隔壁的房屋去唤醒另外一些伙伴。
于是,天色还灰蒙蒙的时候,半血商人们便将所有的物资都抬上了赭犸车。当然,最大最重的那几箱是由魔野亲自抬上去的,毕竟他们十几个人加起来,力气也没有魔野一个人大。装完了物资,他们也跟着跳上了赭犸车,伴着赭犸踏在石路上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地往城市中心王宫所在的方向出发了。
赭犸是一种表皮呈红褐色的大型矮种运兽,也是东、西大陆都较为常见的运兽之一。它们的体型很宽大壮硕,但并不是很高,皮肤较为粗厚,鼻子很大,呼气声音很响。除了覆盖在头顶和尾部的一小撮粗短的毛以外,身体其它部位几乎没有什么毛。赭犸四肢粗壮,力气很大,但有些笨重不够敏捷,好在性格温和容易控制,所以人们通常用赭犸来驮运一些较为沉重的物品。
莱佩濂世界的运兽有好几种,多为力气大、性情温顺、攻击性较弱的食草兽类。自古它们就已被驯化成了家畜,主要用于驮运重物。
但骑兽却不一样,骑兽多为气势强盛、脾性刚烈、行动敏捷、速度飞快且极具攻击性的兽类,更适于战场。萨瓦敕人的猎犸和东大陆莱佩濂人的麟狡,都属于这类骑兽。猎犸的外形和性格,都与半血商人用于运送货物的赭犸有着极大的差别。
索砻城很大,要知道,西大陆百分之八十的萨瓦敕人都居住在索砻城及周边。
萨瓦敕人率直粗暴的个性,也充分体现在他们的建筑设计上。整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与格局都相差无几,以简洁大气的方形为主,墙面也很干净利落。即便是在萨瓦敕王宫的墙壁上,也极少会出现色彩斑斓、精致繁复的纹样,门前屋内的装饰物多以猛兽头骨为主。城中凡是出现雕刻的地方,都毫无例外是线条极为简洁有力的战争场面,展示着这个战斗民族征服西大陆的英勇事迹。
索砻城内唯一不算是方形的建筑,就是那座血腥的斗兽场。严格地说,它并不是一座完全没有棱角的环形建筑,用菱形来形容这座斗兽场更为贴切一些,因为从外观上看来,它几乎就是一座六边菱形建筑。
其实,半血商人运送物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