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七郎说要走,杜金娥分外恼火。
她扫一眼在地上横七竖八满地找牙又呻‖吟连连的十几位兄弟,快步挡住七郎的去路,整个人横刀立在他跟前。
杏色的衣裙似乎是被她的怒气翻飞起来,如彩蝶的翅膀一般轻盈曼妙,杜金娥美眸睁圆,方才她在隐蔽之处看的真真切切,这兄弟二人先不说小的,就那较为年长一些的少年便不是寻常人物。
对方在转瞬之间仅用一把长枪便将她杜家山寨的十数名壮汉统统撂翻,虽然功法上略显生涩,并不到火候,但他的动作敏捷,出招威风凛凛,劲道也十分之强韧。不然有些人也不会仅受了他一招,便趴在地上哀嚎不断!
杜金娥想试试七郎的身手,奈何七郎躲躲闪闪,总也不正眼对她相看。这让杜金娥南面急躁起来。
“打伤了我的弟兄,没那么容易放你走!”杜金娥一声娇叱,又大肆的朝七郎扑杀而去。
七郎既不出招抵挡,也不出手攻击,只微动脚下的步子,躲闪着杜金娥的每一招每一式,时而跳到她身侧,时而绕到她身后,显得颇为游刃有余,与他脸上的窘迫之态十分的格格不入。
杨琪全当动作片在看,也觉得十分有趣,没想到七郎竟是这般怜香惜玉的好男人。
“金娥,别打了——”杨琪冲杜金娥喊道,心里已经将她当七嫂看待,自然流露出亲切来。“我七哥不是故意害你弟兄受伤的。”
杜金娥累的喘气吁吁,终于停下来,结束了这场追逐战。
她扭头看了杨琪一眼,当时具体情况如何,她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人突然冲出来,杀气腾腾的吓坏了马儿,害得杨琪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这才惹恼了客客气气的七郎。不过一转念,她都觉得这个少年挺有情有义的。
想到此,杜金娥的面色稍缓。
杨琪见她不再剑拔弩张,便靠上前去,却被警惕的七郎一把拉住,并对杨琪提醒,“八弟,小心些!”
“打伤了你的人,是我们不对,你要不要把我们抓回去,当个苦役什么的。我们给你打杂,就算是赔礼道歉了。”最好是让七郎再去做个压寨相公什么的。
杨琪一说出这种话,别说七郎,就连杜金娥也瞠目不已。
这世上哪有人心甘情愿的往土匪强盗手里送?
七郎心急如焚,不得不暗地里提醒杨琪,他们此行出来的目的。“八弟,你疯了!他们可是土匪,我们哪有时间跟他们周旋,找东西要紧!”
“不急不急。说不定东西就在他们手上,你忘了昨天那个驿站老板是怎么说的了?”杨琪同样很小声的提醒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
七郎一眼扫过被他打趴下的一干众人,就这样的一群土匪连他一个人都收拾不过,会有能力从一群押送人员手中劫走军饷吗?他对这一点深表怀疑。
见他们交头接耳,杜金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想起眼下的另一桩事来,她又显得很是犹豫不决。
终于,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带着一些诚恳的态度,“请问二位会医术吗?”
“谁生病了?”杨琪察觉杜金娥是有事相求。
“我家的一头狼难产。”杜金娥说。
此时杨琪勇敢的举起手来,踊跃发言,“我虽然不会医术,但是我给人接生过!”
不止杜金娥,就连七郎也是半信半疑。他不是怀疑杨琪有没有给人接生的能力,是有些不大相信她真的有过给人接生的经历!
七郎附在她耳边轻言,“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事儿以后再说。”杨琪不以为意。
杜金娥对杨琪自然也是没抱希望,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他们真有办法呢……
“把他们带回去!”
杜金娥一声吩咐,那些狼狈的壮汉有的去牵马,有的拾起之前掉落的斧头,谁也不敢招惹七郎,不能用强迫的手段将他们带回去,只好用请的。
以包围七郎与杨琪的队形,一群人往河东岭的深处走去。因为是崎岖的山路,坡陡不算,还总是有一些磕磕绊绊的障碍。不熟悉这里地形的人,走路的时候不得不看住脚下。
七郎倒还好,行动敏捷,相比之下,杨琪就显得笨拙的许多。没办法,她腿不够长。
比起自己脚下,七郎注意更多的是杨琪的脚下,半路上说了无数个“小心”。
虽然举步维艰,在七郎的悉心照顾下,杨琪总算是没摔倒一次。
“八弟,七哥背你吧!”七郎过分担心。
“七哥,我没事。”杨琪有些脸红,周围这么多人在场,她这么大个人怎么好意思爬到七郎背上。
七郎重情重义这一点,倒是让杜金娥对他挺刮目相看的。她好奇杨琪与七郎之间的称呼,于是忍不住问:“你们家一共兄弟几人?”
七郎扶着杨琪,头也不抬的顺口回答:“八个。”
杜金娥仔细打量起七郎与杨琪,之前就见七郎使一把长枪,颇有杨家将的风采。可据她所知,杨家一共七子。看来眼前的这二位,并不是天波府的人。
再说了,天波府的人怎么可能跑到他们河东岭来?
想到这里,杜金娥心里有些失落。她仰慕天波府的威名已久,就是一直无缘得见……
杜金娥正想开口打探他们的底细,不知不觉就到了山寨的大门前了。
山寨的门前有岗哨,站岗的人见自己人中多了两张生面孔,不由高声朝下面喊:“金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