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琲得到了爹娘优秀的基因加成,长得不出意外,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现在还看不出跟金贵嫔哪里像,可能也是因为年纪小,还没有长开的缘故,她脸上两坨婴儿肥很厚实,撒起娇来很可爱,可爱到金妙意这样脾气差的人也不忍心对她大着声说话,她多年来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心肝宝贝,虽然某些时候会惋惜,为什么当初生的不是皇子,但物以稀为贵,皇子没有,那有个公主也是不错的。
“好啊,午后跟母妃去见见你父皇,然后咱们就去鸾雀台看孔雀好不好?”金妙意想把女儿抱到膝盖头上,一伸手,没抱起来,她是胖了,女儿也胖了,这小身板见天就长,金妙意第二次生产时坏了身子,生二公主生的极不容易,御医给她把过脉,没把话说死,但是金妙意要是再想怀胎十月,那不养个三年五年的,就是吃仙丹也生不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想,明明当初万松雪是和她差不多时间有孕的,可惜同人不同命,她运气不好,摔了一跤,摔了个大出血,摔的当场就滑了胎。
她摔的那么惨,相反人家瑀夫人那儿倒一点事情都没有,隔天就生了,一生就生了个皇子;
还是大皇子,谁都没他大。
要说金妙意这人啊,本来真的不是那样的,金家是皇商出身,除了商人的地位差了点,别的什么都不缺,她从小也是礼教熏陶着长大,学的也是女则女诫,是往贤妻良母那一块儿靠的,但就因为身边出了个瑀夫人,让她这么多年受的教育和熏陶都成了笑话,自己也成了个笑柄,有个公主聊胜于无,说白了就是因为没有生皇子的命,只好宝贝仅有的女儿了。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抱自己的女儿,一是沉,二是减肥减的没力气,累出来的。
金妙意以前特别瘦,是杨柳腰樱桃口,走起路来扭三扭的文弱美人,就是第一回小产了,月子没坐好,第二回生二公主时又吃了苦头,月子里大补特补,补的不复素手纤腰,公孙嘉奥有一次在床上就很随意地说了句,讲她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身上肉还挺多,屁-股也大了些,摸上去触感还不错;
就是再瘦一些就好了。
这话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个女人已经过了黄金年龄,只等着变老变丑了;
毕竟半老徐娘,都是从发福开始的。
金妙意知道公孙嘉奥一直都很宠爱二公主,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太多的母爱泛滥,但是小孩子是天真的,更是不知事的,是好是坏他们分得清,还不过脑子,见着谁都要嚷嚷,坑了人自己都不知道。金妙意可不敢对自己孩子不好,就算她对公孙玉琲没太深的感情,但还是愿意这么宠着她,这样大家也有目共睹,她除了脾气差点,起码还是个好母亲,印象分这就能拉回来一点了。
公孙玉琲见母妃心情好一点了,还没忘记刚才那事儿呢,这时就趴在金妙意的大腿上,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母妃刚才生那么大的气,是宫人伺候不周嘛?还是谁惹您生气了?”
金妙意摸摸她的头,用很柔很柔的声音说道:“是你父皇新纳了位娘娘,她又一直对母妃不恭敬,母妃才生气的。”
“母妃这么厉害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公孙玉琲眼睛睁的更大了,仿佛很不能理解:“那母妃就不可以让她跟其他娘娘一样消失吗?”说的就跟一件玩具不好玩,转首就能砸碎了埋掉一样简单,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可以的哦,那个璟嫔娘娘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你父皇的态度到现在也没个准头,就算母妃再厉害,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呀~”金妙意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站起身,牵过女儿的手,轻快道:“走,跟母妃去含凉殿,给你父皇说几句话,回来咱们就去看孔雀~!”
公孙玉琲到底是个孩子,善恶观念就靠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来评判,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知道自己母妃高兴了,那她也可以高兴了,这时便是带着高兴地说道:“那能不能叫上三妹妹一起啊,她被瑀夫人天天关在宫里看书学规矩,大皇兄得了空,也不带她去御花园走走,其实她也很想出来看看的。”
三公主名字也从玉,叫玉楼,无奈是个病秧子,从生出来就打了标签了,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走几步路就要喘,不能说瑀夫人不待见她,但是有大皇子这个优质股在手,三公主的价值就真的没那么明显了。
金妙意一听就是一顿,这脸上的高兴原本还有八分,现在就只剩了三分,是很不待见三公主的样子,公孙玉琲从小跟着她学了几分眼色和聪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母妃不高兴了。
这母女俩大手牵小手,看背影是很温馨,但一大一小心里想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在骧国的后宫,金妙意一直是和万松雪并列的地位,就算是位份差了一大截,她也从来没气短过,而很耐人寻味的是,公孙嘉奥知道她做的所有事,但就是没有过问,也没说过一句话,好像区区一个贵嫔冲撞从一品的夫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金贵嫔脾气不好,那就委屈瑀夫人多忍忍了,老太后又不问世事,一门心思宅在乾寿宫里念经,要她出来主持后宫大局是不可能的了,公孙嘉奥有自己的算盘,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金贵嫔就算真的胸无点墨,人又艳俗,他也是一万个都不会计较的。
因为,打仗要用兵;
用兵,就要用到钱;
金家,那可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