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告诉你们的副局长。他再殷勤,欠我的钱也还得还。”
他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想了一下之后,他又回过头:“你回去告诉他。符秀那里的手术我已经做过了,一刀的事情而已,反正没法治本,治标足够了。
至于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让他好自为之吧,不要像是某个老混蛋一样就好。”
说完,他转过身,登上飞机,不再回头。
当飞机飞出跑道。冲上天空时,他疲惫地叹息了一声,看向身旁。
“周渐安。你所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在他的对面,宛如幻影一般显现的苍老男人似是在沉思,眼神凝视着这脚下的城市。
陶特冷冷地看着他,低声问:“你真的会放过他么?康斯坦丁,你会遵照你的诺言么?”
“你不明白的。陶特,他将是绝世的锋刃。”
周渐安缓缓地摇头:“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不再去找他,可命运终究会驱动他。来到我的身旁。”
“别扯什么狗屁命运了,那玩意连婊.子都不如。”陶特怒视着他:“你究竟安排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周渐安摇头:“你知道的,我从不说谎。只是他最后所欠缺的最后工序,也将完成了,我只是感觉到欣慰而已。
这就像是你在对待自己的杰作那样的感情,我本来以为你会理解我。”
“永远不会。”
陶特冷冷地看着他:“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康斯坦丁,他不是一件死物。
他有手有脚,又爱又恨,比起他的父亲来,他唯一欠缺的就是可救药的神经病,但这样的欠缺没什么不好。”
“是么?”
周渐安只是淡淡地说:“你知道么?陶特,你是一个富有又幸运的人。钱为你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所以你从未能够体会过其他人心中的感情。
你喜欢用你的那一套去套在别人身上,可你从来都法理解究竟什么是真正的‘苦难’。所以,让我来告诉你罢。”
周渐安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当一个人一所有,心中一片冷漠时,他从体味失去的痛苦,也不懂得这个世界。
可是他越接近这个世界,获得的就会越多。世界并不慷慨,他为了守住自己所得,就要与这个世界争斗。但是他的期望和世界的轨迹背道相驰。
所以,总有一天他会失去一切,回到一所有。”
周建南停顿了一下,看向脚下的城市:“他现在已经放弃了不切实际的爱情了,不是么?”
陶特的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这就是最后的工序啊,陶特。”他淡淡地说道:“当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时,他将重获生,成为……”
“成为你想要的那样。”
陶特打断了他的话:“——成为一个冷漠的、残酷的神。”
周渐安沉默不语,视了陶特愤怒砸向自己的酒杯。
“我憎恶你,周渐安,愿魔鬼诅咒你。”
陶特看着周渐安漠然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力,他挥了挥手:“就这样罢,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那就再见吧,老朋友……”
周渐安满不在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在最后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陶特一眼,眼神复杂。
机舱中重陷入了寂静,只有陶特表情阴沉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直到桌子上的电话响起。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号码,罔顾飞机航行时的准则。自顾自的接通,语气烦躁:
“好了,老朋友。今天我已经听过了足够多的坏消息,你还有什么坏消息送给我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复杂:“陶特先生,您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陶特愣住了。他放下酒杯。
在沉默片刻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卷,恨恨地吸了两口:“直说吧。我玩了一辈子了,还有什么事情我承受不起呢?”
“是肺癌,晚期。”
漫长的寂静,陶特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卷。直到烟卷燃烧殆尽了,才露出苦涩地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很抱歉通知您这个不幸的消息。”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
陶特嘶哑地问:“我还有多长时间?”
“如果您严格按照我们的疗程进行的话,应该还可以撑到两年到三年。但您自己拥有改造技术,其实完全可以……”
“免了吧。”
陶特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老男人挠着自己花白的头发,神情苦恼又难过:“我这一辈子。见过太多的怪物了。就让我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而死掉吧。”
“那就如您所愿吧。”电话中的男子:“对于治疗过程,您有什么要求么?”
“没什么了。”
陶特吸着烟卷,痴痴地望着面前弥散的烟雾,看这它们缭绕,升起,又弥散踪。
“我只是想,如果我临死前找个牧师的话,上帝也一定会为我在他的国度里留一个位置吧?他那么爱冷笑话。怎么少的了我呢?”
人回答。
在几十或者数百年之后,这一天也是值得人类专门去铭记的日子。
在这一天,发生了很多影响巨大且深远的世间。
这一天。世界上所有的能力者都收到了有关部门的前局长,前任皇帝的死讯。
这一天,中国十七万能力者的领袖